壽宴一事,明澤其實已經能夠推斷得出那小皇帝的打算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毒素讓明澤身上長出魚鱗,如果明澤或者千鶴表現出哪怕一絲驚懼畏縮之意,那小皇帝都會借題發揮,將如今的明澤視為鮫人派來的奸細或者其他,而後,就算不是將明澤斬殺當場,也會理所當然地將其軟禁起來,拖上一段時間之後,悄悄處決。

    然而,不光是明澤硬生生地端出了一副淡定的模樣,就連看起來最柔弱膽怯最容易尖叫失控的千鶴都沒表現出什麽異樣來,如此一來,處於事件中心的兩個人都平平淡淡地將事情壓下去了,那小皇帝要是再想大驚小怪借題發揮,便難免有些有失風度,擔不起這人間帝王的氣派了。

    於是明澤身上長出魚鱗的事就這樣被以某人的惡作劇的名義掩蓋了過去,但是沒過多久,便已經有流言傳出,說明澤其實並不是最初那個身份來曆明確的明澤,原來的明澤其實和雲夢侯一樣,早已遭遇不測,所以如今的明澤其實是千鶴出海之後,同某一位鮫人誕下的怪胎,於是,宮中雖然知道這些醜聞,但是為了千鶴的名譽著想,還是捏著鼻子認下了明澤的身份。

    “哦?”明澤聽到了有關這些流言的匯報,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說我是野種,是冒名頂替之人,所以我如果想要取代他成為這人間帝王,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看起來他是察覺到我在打聽他的姓名之事了。”明澤摸著下巴,沉吟良久,方才又嘀咕了一句,“他表現得如此如臨大敵,施展的手段又是如此迂回,看起來反而是件好事了——因為這說明我一直以來所表現出的忠心耿耿讓他根本沒法找不到破綻,日後就算爭鬥翻上了台麵,不管是拚立場還是拚理由的話我都是站穩了上風,此外,這也足以說明他確實在忌憚我,忌憚我這個突破金丹還沒多久的小子,足以說明所謂的修為境界的差距並不是最為緊要之事……所以,我還有很多的機會。”

    “所以,由此,我仍可確定兩件事。”明澤的眼睛漸漸就明亮了起來,“一是那小皇帝的上位過程確實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才會刻意著重名正言順這種事情——他如果真有底氣的話,完全可以將我炮製了之後再找理由;而第二件事,更為重要——他的修為境界,也有可以被質疑的地方。”

    “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琉京,光這一點就足以質疑了。”明澤回想起自己調查到的那些有關福王的訊息——當初九龍的那些個兒子基本都有在外頭拋頭露麵,有很多甚至遠駐邊疆,但是就福王一直被養在深宮,大家都知道有這麽一個王的存在,但是具體到長相修為功績等等一係列的隱秘,全都是一片迷霧。

    “一個人,真的可能閉門修煉……就修煉成一個化神境界嗎?”明澤有些質疑,“如果可以的話,他該是怎樣的天才啊。”

    “可是,他看起來並沒有那麽睿智聰敏——從做的事情上也看不出來。”明澤再次響起那壽宴之上的經曆,忍不住又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明澤覺得,如果是自己在那小皇帝的位置上的話,他能想出更多更好更完美的擺平一個野心勃勃之人的方法,畢竟,他也曾是馴服了那麽多桀驁不馴之人的一方統領,並且在那片海域之上也可以算是一方帝王,隻不過少了個正兒八經的名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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