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突然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掐住了脖子,並且狠狠地往後方甩了過去,撞在堅硬的岩石地麵上,甚至還彈跳了數下,而隨著伊伊的被拉扯開來,陳安眼前的景色再度清晰,他身下的那片綠意也轉眼死寂。

    陳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存在現身了,並且其身上所散發的壓力壓地他根本不能回頭,隻能繼續眼睜睜地看著對麵蓬萊之中的慘烈場麵。

    陳安終於又一次“哇”地大哭了起來,他的無助,他的無力,他的軟弱,他的膽怯,他的不甘心……讓他隻能以這種舉動來宣泄自己的情緒,而這,總好過他為了逃避而選擇真正意義上的自我毀滅。

    陳安背後的存在歎了一口氣,似乎也對這一直在哭的家夥束手無策,但是下一刻,便有呼呼的風聲響起,似乎已經有兩方力量開始大打出手了。

    ……

    “你是入侵者。”單烏附身在這地兒無處不在的淩冽狂風之中,衝著對麵那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赤黑之色的伊伊傳遞著自己的憤怒。

    “你不也是?”伊伊站直了身體,直直地盯著單烏,一臉不屑的冷笑,“更何況,我已經在他的識海之中居住了如此之久,和你相比,我甚至能夠算是他識海之中的原住民了呢。”

    “你若隻是安靜地存在著也就罷了,可是你卻一直在試圖影響並操控他……”單烏附身的那一縷狂風盤旋著,居然真的就用那一組小小的龍卷風成就出一個朦朧的人形輪廓來,立足於伊伊麵前,與她形成對峙之勢。

    “嗬嗬,那又如何?你不是也一樣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來打造他,來講他從幻夢之中拖出,逼得他去麵對那些他其實根本不想去看的現實嗎?”伊伊哼哼唧唧地說道,“你的作為與我有什麽區別?憑什麽就自覺比我高出一等來?”

    “你真的想知道憑什麽?”單烏反問著,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很簡單,因為你這個入侵者,歸根到底就隻是一個寄生蟲,依托在他的識海之中,並以他的種種情緒和意識為食物,一旦離開他的識海,你便隻有滅亡一條路可以走。”

    “而我不同,我可以留駐在他的識海之中,也可以自如地離開,我是一個更加獨立的個體,並不會受到他的本源意識的影響……”單烏所化的風人的腦袋上甚至出現了五官和表情,滿滿的都是嘲諷之色,“換句話說,我可以成為他的朋友,甚至可以成為他的意識的掌控者,而你,說到底也不過隻是一個不那麽聽話的,妄圖犯上作亂將主人家取而代之的下人奴仆——你應該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低下才是。”

    “如果你仍沒能體會到這其中的差別,那麽我便打個比方好了——這種事情,就好像一個將領,聽取他同僚的建議,聽從他上司的命令,那是他的應有之義,但是他如果受到了那些隻配端茶遞水的粗使丫鬟們的耳旁風的影響,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單烏言語之中的挑釁就這樣變得越來越放肆了,“這叫做上下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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