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炅沒有接話,直接就是一劍削去,那團火焰被削成了兩半之後,抽搐著再度合攏,卻發出了有些囂狂的大笑來。

    “你這一劍可沒有之前那殺氣了呢,看起來你的心中也是有數的啊。”魔神嘿嘿嘿地說道,“如何?想不想聽我將此事細細道來?”

    “用不著你的廢話。”王懷炅重重地哼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古怪。

    魔神蠱惑的那句話,王懷炅其實早已經隱隱有所察覺——他是天極宗的少宗主,修煉的也是天極宗裏頭最頂級的劍意,當然知道所謂的劍修要想磨礪出鋒芒來,必須是在生死之間走上幾個輪回,方才能夠大放光芒的,但是,因為他的身份,他一直是被天極宗裏頭各色人等從上到下好生嗬護著的,有危機潛伏在前自然會有別人先行探路,有大概會應付不了的麻煩也會有人及時頂上前充作掩護或者施以援手,平時身旁更是始終都會有那麽一群人看護著他的一舉一動……

    就好像在這佛魔島之外的對峙之時——起初王懷炅與對麵那些蓬萊的修士們爭鬥,自覺還是頗有勝算的,然而這剛剛打得興起,便被人一把護在了身後,推到了這層層保護著的陣勢中央,同樣也不需他再去做什麽打打殺殺的事情。

    “堂堂天極宗少宗主,卻從來沒有像個真正的劍修那樣舍命搏殺過一場——這事兒說起來簡直都跟個笑話一樣。”王懷炅忍不住如此想著,“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還有那個能耐去接手這天極宗嗎?或者,我索性一輩子都仰仗我爹算了?”

    “所以,這其實是因為,他們害怕我這柄劍……斷了?”王懷炅此刻的思維跳到了自己的前路上,於是愈發忐忑了起來。

    “單烏知道這一點。”王懷炅很快又想起了單烏,亦想到了單烏幾次三番地拒絕修行劍道之時的表現,越發覺得此事微妙,“他一直在跟我強調,劍道於他隻是一個用以克敵製勝的手段,為了能有效地殺人,但是劍道真正的目標,卻不該隻有生死,就好像人活於世,也不該隻執著於生死……他這種說法,莫非是在委婉地提醒於我?”

    “是了,我行我的劍道,是因為我願意執著於此,並且願意為此而不惜性命,既然如此,最終的結果是不是死路,又有什麽關係呢?所以這魔神如此說法,其實隻是為了動搖我的決心,進而蠱惑我入魔吧?”王懷炅的神色一肅,抬眼再度看向魔神那火焰,冷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方才我是手滑,這一劍可再不會粗心大意了。”

    又一道劍光閃現,實實在在地劈在了那團火焰之上,於是那團火焰的笑聲瞬間轉變成了一句戛然而止的驚呼,而後周遭的空間微微晃動了一下,眾人方才察覺到場中王懷炅的異樣,頓時生出了警覺之色。

    “魔神並沒有放棄對我天極宗弟子進行蠱惑。”王懷炅厲聲說道,“立即整隊肅查,有嫌疑者,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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