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單烏的稱呼的轉換,那迦黑月如今所擁有的唯一的一點信力突然又變得明亮了一些——這意味著單烏對那迦黑月的信仰已經不僅僅隻是為了尋找安慰,而是開始具備了一定的願意為那迦黑月而戰的意識了。

    那迦黑月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隨即便因為害怕被豔骨等人窺視到自己的異樣並發現自己心裏的念頭,硬生生地調轉了視線,看向周圍的那些花花草草。

    “他的信力在增強,如果他的信力能夠強大到一定程度,真正成為神使的話,我或許能夠通過他重新打開那些通道,而我的力量或許能夠通過那些異界的信力恢複一些。”那迦黑月的心裏,一些被深埋了的心願漸漸有了破土而出的跡象。

    “可是,他的信力真的能突破那個界限嗎?”雖然看到了一線希望,但是悲觀的預計依然占據了那迦黑月的主體情緒,“並且,他這樣對神明之道了解得如此通透之人,交付給我的信力是真實的麽?還是會另有什麽別的損人利己的陷阱?”

    “然而我現在其實是別無選擇。”那迦黑月認識到了這一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

    單烏的識海之中,出現了一個神龕,而他的身形正跪在那神龕之前,悉心跪拜,就如同之前他見過的那位闇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神龕之中的神像並不是一團無形的光影,而是實實在在的那迦黑月漂浮在暗月之前的形象。

    “神明為強者,信眾為弱者,信眾仰望神明,對其悉心供奉,以求得心願得償,而神明則需萬千信眾供奉,才能感應天機……”黎凰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意識從單烏那一頭撤出,並發出了如此感歎,“顛倒世界,強弱調轉,輕而易舉。”

    “與此可類比者,於凡人世界中,便是那些達官貴人與平民之間,統治與被統治供養與被供養的關係;那麽在修真界中……便可假設,如果蓬萊統領的海域之中凡人們全部消失了,會是什麽樣子……”

    “唔,單烏所在的那個世界,雖然找不到凡人的蹤跡,但是那或許是因為靈力過於充沛的原因?所以人生下來的時候基礎便已經高過一定程度了?”黎凰又發現了一些被自己忽略掉的地方,“但是似乎……不管是我還是單烏,都一直沒留意到其中老弱婦孺的數量,而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應該是存在一定數量的這種弱者的……”

    “可惜他現在被困住了,無法親自去求證。”黎凰輕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所推斷的元嬰之道,此時已經再度陷入了瓶頸之中。

    ……

    千鶴站在樓船的邊緣,看著眼前那茫茫大海,一臉沉靜在回憶之中的模樣。

    ——自從那一日她被九龍強行派人押上這樓船並離開陸地之後,她已經記不太清自己這是在茫茫大海上經過了多少時間了,每日裏抬眼看去,所見皆是海天一色,單調乏味的景色讓她越發地懷念起陸地來,同時,更是深深地思念著單烏。

    “不知道父皇說的劫難是怎麽一回事……”千鶴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可是……我卻隻能默默等待,不能去給他們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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