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骨突然抬手在單烏的嘴唇上一按,然後單烏的嘴裏就開始冒出血沫來,而豔骨的腮幫子微微動著,卻似在咀嚼著一些什麽。

    單烏抬手甩開了豔骨的手,身體往側方移動了一些,表情痛苦地靠著牆捂著嘴,卻根本止不住從嘴裏溢出來的血液,如此嗚嗚了半晌,豔骨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大發慈悲地對著單烏一指。

    單烏口中的血液終於止住,豔骨的身形亦在此刻消失在了原地,而那迦黑月亦顫動著眼睫,清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那迦黑月注意到了單烏的不妥,好奇地問了一句——雖然她並不喜歡單烏,但是眼下,也就隻有單烏勉強算是與她站在一條線上了。

    單烏麵露苦笑之色,將自己的手從臉上拿開,而後對著那迦黑月張開了口。

    單烏的口腔之中,一團耀眼的靈光正凝聚在他的舌根之處,而他的舌頭早已經消失不見。

    ……

    豔骨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欲生欲死,而吃遍天則氣得在外頭各種摔門。

    “他明明是我相中的食材,而你居然又背著我吃獨食!”吃遍天咆哮著,“我的確是同意讓你嚐鮮,但是卻不是這種意義上的嚐鮮!”

    “更可惡的是,你嚐鮮就罷了,還用靈力封住他的創口讓他不能複原!”吃遍天狠狠地用自己的小世界碾壓著豔骨的所在,可惜豔骨的境界本就不比他差上多少,而他又不可能真的為了這些事和豔骨爭一個生死。

    於是,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修士而言,便是西南的天空之中突然劃過了一道閃電,帶著隆隆的雷聲,碾壓了漫長的一路,以至於那一片區域的天空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之後,都依然動蕩得無法凝聚成型哪怕一絲雲彩。

    而吃遍天在狠狠發泄了一通自己心中的不滿之後,轉而便再度折返到了單烏麵前。

    單烏正在向那迦黑月比劃著自己舌頭被豔骨抽去吃了的悲慘遭遇,吃遍天的出現嚇得他又是一驚,整個人臉色慘白地貼在了牆壁上,而那迦黑月本能地伸了下手,似乎是想要攔在單烏的身前,將他護住一二。

    “他又不是我的信徒,我為什麽要護他?”那迦黑月身為神明的本能衝動讓她稍稍遲疑了一下,而後她便收回了手,乖巧地讓到了一邊——她能不能活命的關鍵,還是看吃遍天的心情,故而她並不想忤逆吃遍天的意願。

    “真是隻聽話的小蘑菇。”吃遍天讚許地對那迦黑月點了點頭,而後便搓著手往單烏的身邊走了過去,“豔骨姑娘吞了你的舌頭,那麽我也應該從你身上挖掉一些什麽,才顯得不那麽吃虧吧。”

    單烏嗚嗚了兩聲,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隻能默默地扭過了頭去。

    “來,讓我捏捏,看看哪裏適合先下口。”吃遍天的手裏亮出了那麽一柄庖丁小刀,當初他正是用這柄小刀,在單烏的麵前剖開了那麽多的千奇百怪的食材。

    單烏被擱在了吃遍天帶來的案板上,刀尖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從單烏的肋骨下方切了進去,離開的時候,抽出了兩根肋條,以及半副肝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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