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剛其實並沒有指望單烏會應下這個交易,因為他看得出來單烏想做的事情對單烏很重要,而按照慣例來說,越重要的事情越需要當事人隱秘行事,是根本不可能隨意就讓他人知道的——桑剛等著的其實是單烏的否決,以及單烏為了安撫自己而另開的交易條件。

    卻沒想單烏的眼珠一轉,居然就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你同意了?”桑剛露出來難以置信的神色來。

    “嗯,我同意了。”單烏甚至舉起了一隻手,“我甚至可以跟你結個契約,隻要你在日後給我提供足夠的信力,我就將我需要信力的原因告訴你。”

    一團小小的契約符文在單烏的指尖集結,而後跳躍著劃過半空,落到了桑剛的麵前,等著他的接受。

    桑剛坐在椅子,雙眼盯著那一團小小的符文,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又是什麽要人命的陷阱。

    “你也不必如此小心謹慎。”單烏笑了起來,“你又沒做什麽,我為什麽要處處和你過不去呢?給你挖坑讓你跳這種事,你不嫌麻煩,我還嫌麻煩呢。”

    “反正我也已經被你拿捏得如此徹底了,有沒有這個契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桑剛長歎了一口氣,一揮手便拍散了自己眼前的那團符文——他到底還是沒敢接手。

    “你說什麽便是什麽,我沒有任何意見。”桑剛仿佛豁出去一樣,如此對單烏說道。

    “我就喜歡你這說一不二幹脆利落的性格。”單烏哈哈笑道,對著桑剛豎起了拇指。

    ……

    單烏的手裏出現了一顆小小的盆栽,那小樹上頭密密的葉片正是信力的凝聚而成的實體,並且這小樹依然在向外層伸展著枝椏,似乎想要從周邊攫取更多的信力。

    桑剛能夠感受到這盆景對於信力的禁錮之力,亦能感受到那些枝椏對信力的渴望,於是輕歎了一聲之後,將自己的手掌翻轉,覆蓋在了那小小的盆景之上。

    星星點點的信力如雪花一般從桑剛的手心落下,在觸及到那盆景的影響範圍之後,那些信力在輕輕地顫抖之後,便會突然消失無蹤,轉而那盆景小樹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大更茁壯——看起來仿佛是這些雪花在此時此地死去之後,眨眼間便轉世成了那盆景上細碎的葉片一樣。

    桑剛的表情出現了一些驚奇之色。

    桑剛之前隻是聽聞會有神明之間互相搶奪信力,而在那些傳聞之中,大量信力的易主伴隨的全部都是血肉橫飛刀光劍影之事——這種事不光需要兩個神明之間的互相較量,甚至還需要兩個陣營之中的信徒實實在在地決出一個生死勝負,帶來的結果通常是某一群信徒的徹底消失,以及一個國家的完全毀滅。

    所以他甚至做好了以此事掂量一下單烏的本事,並且主動配合並犧牲一下自己,以向單烏展示自己誠意的準備,卻沒想單烏居然會有如此作弊一樣的取巧手段來收取這些信力——不過隻是呼吸之間,那些信力便仿佛原本就是屬於單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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