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那完整的儀式,千鶴公主到達這別宮之後,這駙馬需要有長輩親屬作為見證之人,並且最好是父係一族的德高望重之輩。

    這規矩原本針對的就是那些有可能成為駙馬的家室顯赫的年輕人,亦是夫家展示自身實力的好機會,但是,像單烏這種沒有來曆之人,又哪裏能找出什麽長輩親屬來?於是單烏本想將此節做些改變,卻沒想吃遍天在研究了那堆步驟之後,自告奮勇地出了頭,決意充作這夫家的見證之人。

    故而此刻,吃遍天無比開心地坐在雲夢居的正殿門口,擺出了一副德高望重的長輩姿態,等著吃遍天依循那堆不得簡化的禮儀,帶著千鶴來向自己獻茶行禮。

    千鶴聽到了吃遍天喊出來的那句話,於是在步出輿轎之時,肩膀竟是有些止不住的顫抖,顯然是被單烏和吃遍天之間這尷尬的關係給逗樂了。

    有侍女從旁遞上了一根紅綢,紅綢上麵結著紅花,其中一頭正被單烏捏在了手中。

    千鶴稍稍肅整了一下表情,接過了紅綢的另一端,舉步走到了單烏的身旁,而後兩人的身前,繁雜的儀仗護衛往兩邊分去,讓開了一條一直通到吃遍天麵前的空路。

    吃遍天搓著手,滿臉堆笑,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單烏跪在自己麵前,並且想要聽單烏喊那一聲“爹”。

    單烏看著吃遍天,一步步走著,同時臉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也在為難自己該稱呼吃遍天什麽,畢竟他與吃遍天相遇這麽長時間以來,幾乎就沒有遇到過什麽需要向吃遍天表示尊敬的場合——甚至,要單烏主動向著吃遍天跪下磕頭,也同樣是件會讓人覺得怪異且難堪的事情。

    千鶴緊緊地跟在單烏的身後,同樣也有些遲疑,因此小聲地向著單烏問道:“你要真喊他爹的話,我難道真的要喊他公公?”

    “開什麽玩笑呢,他頂多也就是個媒人。”單烏一邊走著,一邊輕聲回答著千鶴的疑問。

    “所以你真打算向他磕頭?那麽你打算用什麽稱呼呢?”千鶴問道,此時她已經跟著單烏來到了吃遍天的麵前,甚至那兩杯用來敬給吃遍天的茶都已經被侍從們端到了一旁,正嫋嫋地冒著熱氣。

    單烏打量了一下吃遍天,又看了一邊正準備開口吆喝的禮官,幹咳了兩聲打斷了這套流程之後,開了口向吃遍天問道:“話說,你應該也清楚接下來的流程吧?”

    “當然知道。”吃遍天得意地回答道。

    “先得拜謝天地。”吃遍天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頭頂上的朗朗晴空,接著又指了指自己,“接下來就該拜我。”

    “所以,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給你跪下磕頭,並且敬茶之後,你應該給我們兩人各包一份禮金的吧?”單烏再次問道。

    “誒?”吃遍天微微一愣,頓時想起了之前那些準備工作的時候,單烏交給自己的那兩個空蕩蕩的乾坤袋,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

    “你不會真的打算要我將那乾坤袋裝滿吧?”吃遍天試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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