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烏剛剛進入這熱火朝天的大概是由訓練場改成的賭場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但是當他一步步從人群中穿過,向著一側原本應該是評判席的所在走過去的時候,那些正專注於賭桌上的人一個個突然莫名地覺得脖子一涼,頭頂上似乎被人澆了一瓢涼水,然後自然而然地就安靜了下來。

    這當然是單烏的手段,小小的迷魂之術,可以讓人熱血上頭,自然也可以反過來讓人的腦子稍稍清醒一些。

    單烏懶得用大喊大叫之類聲勢來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於是就使了這麽個小花招。

    “剛剛過去的是誰?”於是那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轉過頭去,看向那似乎有些陌生的一個年輕人。

    這種事情有一種連鎖效應,一個賭桌安靜了下來,隔壁的桌子也會意識到不對勁,於是同樣也停下了手裏的吆喝,於是當單烏踏上那評判席的台階的時候,大半個賭場都已經安靜了下來。

    評判席上被人放了張巨大的床鋪一樣的大概是寶座的玩意,上麵堆滿了獸皮,一個高壯的漢子赤膊著上身展示著他那滿身的紋身,懶洋洋地斜靠在那寶座之上,腳下滾了一地的酒罐子,而他的身邊甚至還跪了幾個女裝打扮的男子,做出種種逢迎之態。

    ——那壯漢名為劉老虎,亦是方才那看門小卒所說的所謂“老大”。

    ……

    單烏站定,抬腳,將滾到腳邊的一個酒罐子踢開,而後抬頭看著眼前這一副場景,竟露出了想笑又硬憋住的表情來——他是真沒想到,這麽一群被丟在角落裏隨時扔出去送死的人,居然還真將日子過出了一副末日狂歡的架勢,甚至連沒有女人的問題都如此聰明機智地解決了。

    “喲,這是哪兒來的俊俏小哥啊,過來讓我好好瞅瞅。”劉老虎在察覺到周圍的異樣後,勉強掀起了一絲眼皮,看到了單烏的模樣,居然瞬間就來了精神,甚至招手向著單烏一揮,周邊風聲驟起,竟是想將單烏給推到自己的懷裏。

    “嗬嗬。”單烏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腳下紋絲不動不說,甚至連身上的外袍都沒有起伏。

    “咦?”劉老虎這才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然後他就看到單烏亮出了一枚令牌,在看清楚之後,劉老虎竟是啞然失笑,“哈?咱這地兒,還有統領?”

    “小子你不如來跟哥哥說說看,你是犯了什麽事兒,被打發進咱們這廿一營的?”劉老虎完全沒當這統領令牌是回事,倒是有些忌憚起單烏的修為,從那“寶座”上坐起,流露出了一絲戒備之色。

    “哦?看起來這令牌的確沒什麽用,這些人似乎都隻認你這個老大,是吧?”單烏將那令牌舉著晃了一圈之後,確定了其他人的反應之後,點著頭將那令牌收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劉老虎感覺到了單烏的不懷好意。

    “跪下來求我,我饒你一命。”單烏微微抬著下頜,指了指自己前麵的空地,向劉老虎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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