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時是“想”。

    其實就算單烏不回答,他也能夠看到那爐鼎之中的景況。

    那看起來黑鐵一樣的爐鼎在火龍的環繞之下,先是漸漸變得赤紅,繼而轉成透明,於是裏頭那滿滿當當的酒水,以及已經鼓脹起來的白玉鱉,都可以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白玉鱉似乎是被吃遍天灌下了太多的酒水,那肚子鼓脹得如同山高,身體外層的鱗甲,背甲與下甲之間,都被撐開了一條縫隙。

    這爐鼎的密封極好,故而酒水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沸騰翻滾,場麵看著也算平靜,但是那法寶都未必能夠切削出動靜來的龜板之上,已經漸漸地開始出現了表層剝落的痕跡,露出了深深淺淺的生長紋路來,那些鱗甲自不必說,早已在酒水的浸潤下從那白玉一般的色澤變成琥珀色,那顏色連同酒水一起,仍在不斷地變深。

    白玉鱉的四肢一直有意無意地在水裏劃動著,他的本能仍在試圖拯救自己,奈何神智早已混沌,更是連血管之中都被灌滿了酒水。

    “嘿嘿,所以你知道我為何不讓你傷害它了?它這肉身,萬一要是哪裏破了漏了,可就沒法成就這麽漂亮的鼎中鼎了。”吃遍天指點著,語氣中滿是自得,“我這法寶,是一個鼎,這白玉鱉自己的肚子是另外一個鼎,我的鼎負責燉肉,熬膠,它自己那鼎負責煨湯,收味,到時候開鍋之時,各種滋味,層層分明,一路吃進去,那感受,可謂百轉千回……”

    “它還活著?”單烏應和著吃遍天的自我吹噓,同時打量著那爐鼎之中的動靜,繼而又將視線轉到了露在外頭的那個烏龜腦袋之上,禁不住開始感歎這些精怪妖獸的生命力之頑強。

    “嘿嘿,吃這種海中生物,要的就是新鮮兩個字。”吃遍天笑道,“你別看這白玉鱉要燉上三天三夜,在我的手裏,它就算燉上三十個日夜,也依然還是生鮮活物。”

    看到單烏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吃遍天越發得意了起來,甚至彈出一縷靈力敲上了那白玉鱉的腦袋,那白玉鱉雖然意識混沌,但是本能仍讓它稍稍地歪了下頭,甚至大張著的嘴也合起來了一下:“三天之後,你敲它的腦袋,它還是會有這樣的反應——當然,它這腦袋有特別的吃法,到時候你自會知曉。”

    “我曾見過有人烹魚,將一條活魚去鱗剖腹過油鍋,炮製完成端上桌的時候那魚腮還能動彈……不過那種考驗的是刀工是快火,像這樣將一鍋湯燉上三天還是活鱉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單烏讚歎了一聲,“這讓我對那鍋湯是越發地期待了。”

    “你說的那道菜叫鯉魚躍龍門。”吃遍天直接報出了菜名,“一條鯉魚,過了火出了鍋,便是金光燦燦一條金龍的賣相,的確很是讓人驚歎,不過,那也隻是些淺顯功夫,菜肴的滋味,也遠非完美。”

    “道友真是行家。”單烏由衷地感歎了一聲,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那菜叫做什麽名字,隻是見過有禦廚弄過,而且很顯然,那些凡人禦廚根本就沒本事弄出什麽金龍的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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