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偲囁嚅半晌,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在這個時候,黎凰斜眼看向花偲,為自己施展的這番手段解釋了一句:“你要辨別真偽,就必須要看,必須要聽,必須要感知觸摸……否則,根本就是自尋死路之舉。”

    “原來如此。”花偲長歎一聲,亦明白了方回為何如此輕易就被黎凰控製住了一切舉動——這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妖術,但仍是利用了人心之中完全無法避免的弱點。

    ——方回想要通過不聽不看不感知來避免那幻陣的影響,卻沒想到這樣的自我封閉反而更有利於幻陣的欺騙之能發生作用,以至於瀕臨死境,亦仍未清醒。

    “不過,黎凰姑娘毫無防備地對我解說這些細節之處,是因為篤定我就算知道了也無法應對,還是希望能提點我一二?”花偲的思維不由自主地活絡了起來,“莫非……她其實對我也是有些意思的?”

    事實上,和方回類似,花偲一向也很是自命不凡,覺得自己這人風流倜儻,在街上走一圈便可招來一堆桃花,並且他在不斷盤算過自己在黎凰麵前的表現之後,亦十分篤定自己的表現至少沒有引起黎凰的反感,隻要能靜下心來徐徐圖之,未嚐不可一親芳澤。

    於是花偲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飄到了黎凰的臉上,隻覺得眼前這女子越看越是讓人心動,竟是連這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都淡了下去。

    而就在他盤算著怎樣借著這即將死去的方回在黎凰的麵前再表現一番的時候,黎凰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天邊,與此同時,一道金光從天邊飛射而來,“咻”地一聲擊碎了裝著方回的那個箱子,串起了那正在方回肚子裏大口啃咬的頭顱,將其從方回的身上帶到了半空之中,繼而金光之中劍意爆發,將那顆頭顱給碾了個粉碎。

    紛紛揚揚的碎肉從半空之中灑落而下,徐兢連忙躍起,在黎凰的上方撐起了一個護罩,將那些血肉給逼到了別處。

    黎凰輕聲哼了一聲,抬手往下方一壓,方回的肉身抽動了兩下之後,竟似是直接陷入了地麵之下。

    可是那一片地麵,除了多了一片碎肉血痕,卻依然完好無損。

    一個灰衣人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梢之上,金光在他的身邊來回盤旋,而那灰衣人亦麵無表情地與黎凰四目相對。

    黎凰和單烏幾乎是同時做出了詫異的反應。

    “天極宗的。”單烏的語氣是百分百的確定。

    “是烏鴉那些人的手下。”黎凰心中暗道,亦是十分篤定——雖然那灰衣人的劍意經過了偽裝,但又怎麽瞞得住單烏和黎凰?更何況,那灰衣人身上彌漫著的那種常年處於黑暗之中的一本正經的氣質,實在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天極宗的暗部,卻有個在祖州坊市之中的不成器的朋友。”單烏忍不住嗤笑道,“這種事情,怎麽看都不可能單純啊。”

    “天極宗想對蓬萊不利?”黎凰猜測。

    “未必,或許隻是為了監視蓬萊的動機,指望能在某些剛好的時刻渾水摸魚而已。”單烏回答,“越修煉越怕死,這樣兩個大宗門,是不可能豁出一切來拚個你死我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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