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采納了黎凰提出的那個餿主意。

    瓔珞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細微的慌亂與動搖,但是麵上的表情卻沒有改變,依然是那樣一副高高在上爾等都得在我麵前跪下的表情。

    “女人馴服男人,有一個最為簡單的方法。”單烏輕笑道,聲音低低的帶著些沙啞,“你準備好了麽?”

    “哼。”瓔珞的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了片刻之後,那起初隻是纏著單烏脖子的桃花帳突然膨脹了起來,直接將單烏從頭到腳如同蠶繭一般裹了個嚴實,最終吊在了那花廳的橫梁之上,看起來仿佛是一隻正在吐絲做繭的毛毛蟲。

    “馴獸的第一個要點,就是千萬不能被那些妖獸的意願拖著走,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要讓那些妖獸學會順從你的所思所想,而不是通過遷就那些妖獸的要求,換來雙方一時的親近——這種遷就是無底洞,很快你就會發現那些妖獸的胃口根本就沒有盡頭,等到被它們發現你已經無法再遷就下去的時候,它們會比之前躲你更遠……”瓔珞繞著捆縛住單烏的繭轉悠了兩圈,朗聲說道,似乎是在傳授單烏自己馴獸的心得,也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舉動找一個強力到無可辯駁的借口。

    “看吧,我說得沒錯,她就是個雛兒。”黎凰在單烏的心裏笑得一直打跌,“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不管表現得多麽放肆,也不會真的有人敢於冒犯的。”

    “她如果真順水推舟了,你打算就這樣看著?”單烏一邊抵抗著這桃花帳對於自己的侵蝕,一邊默默地反問道。

    “有何不可?”黎凰的笑聲放肆到讓單烏覺得自己的腦內甚至胸腔之中都是共鳴,甚至開始懷疑這聲音是不是會傳遞到自己的體外,被瓔珞所察覺。

    “不過我有七成的把握,事情進展到那一步的時候,是你先行落荒而逃。”黎凰的笑聲終於稍稍平息。

    “……的確,隻要想到我身體裏還有個什麽都知道的女人,就覺得做什麽都很掃興了。”沉默了半晌之後,單烏隻能如此回答。

    ……

    桃花帳在瓔珞手中的威力顯然遠遠高過了一枝春。

    那種粉色迷霧所塑造出來的幻境,以及鮫人飄飄渺渺的歌聲,竟讓單烏再度回想起了當初見到明月之時,那種仿佛整個人都被完全淨化了的感覺,讓此刻的單烏無比迫切地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生出了毫無根由的慈悲憐憫之意——甚至連瓔珞這種女子,在眼下的單烏看來,都似乎因為不知道是童年不幸還是遇人不淑之類的緣由,充滿了讓人想要給予關懷的柔弱氣質。

    “這種感覺可真要命。”單烏默默地抱怨道,不知該怎樣抵抗這種無聲無息的影響,隻能不斷地告誡自己——明月的前車之鑒就放在那裏,不問緣由毫無底線的寬容博愛固然美妙和讓人向往,但是最終的結果便是自身陷入苦海並且永世不得解脫,更何況,明月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完全地無可指摘,因為正是她親自將噩夢帶到了自己那些同族的頭上,及至今日,也依然毫無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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