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老道人做出了讓人稍安勿躁的動作。

    “什麽意思?”那黑瘦道人一瞬間便緊張了起來。

    “你知道血屠夫的賞金加起來有多高麽?”老道人問道。

    “知道。”黑瘦道人點了點頭,報出來了一串數字。

    “我們這些駐地,可沒辦法隨時準備這麽一大筆錢啊。”老道人搓著手說道,“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你或者需要在這裏等上半個月,等我們將資金調度過來,或者從我這裏拿了印信,以後可以憑這印信從散修聯盟的各個駐地之中換取靈石……”

    “這其實都是我們常規的做法,但是,我觀道友你的行動……那位單烏道友為了自身安全考慮,似乎並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老道士看著那黑瘦道人糾結起來的麵孔,又問了一句。

    “還有什麽別的選擇麽?”黑瘦道人板著臉問道。

    “還有選擇……那或許就隻能以物相抵了。”老道士說道,“明天我們這兒的聚寶盆會有一場拍賣會,我可以與那位老板協商,你在拍賣會中花費的金額,便記在我散修聯盟的賬上——不過這種方法,道友你如果眼力不夠的話,或許多少會損失些靈石。”

    “這才是你們真正的常規做法吧。”黑瘦道人笑了起來,“無妨,反正靈石到手總是要花的,更何況這回花的還不是我的錢。”

    “嗬嗬,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說這麽明白了。”老道士也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仿佛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

    在那黑瘦道人離開之後,那老道士沉默地坐在密室的黑暗之中,半晌,請出了一枚傳訊符籙。

    水光亮起,顯出了一個朦朧的身影,那影子睜開了眼,越過了那老道士的肩頭,對著牆角的一片陰影開了口:

    “怎樣?你查出那道人的身份了麽?”

    “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道人也是個散修,之前在狼頭渚的坊市之中駐留,前幾天出海獵捕妖獸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反而來了我們這兒……估計是在海上遇見了單烏,畢竟狼頭渚與金蛇角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這人還有一個兄弟,也跟著他一起失蹤了,所以,據屬下推斷,那位單烏或許是拿住了他那位兄弟作為人質,逼迫他出麵來代替自己領取賞金。”

    “那隻白貓也是單烏所飼養的妖獸,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戰力,但是作為一個監視的眼線,卻也綽綽有餘。”

    “換句話說,如果我們能夠跟在這道人身後,應當就能找到單烏的所在,並重新綴住他的行蹤……”

    陰影之中一個淡薄的人影仿佛黑煙一般輕輕晃動著,並一條條地分析著自己的推斷。

    水光中的身影默默地聽著,並時不時地點頭讚許:“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這樣吧,我們將血屠夫的腦袋也拿到拍賣會上拍賣——血屠夫殺過那麽多人,想要買他腦袋泄憤的人必不會少,對我們而言,這多少也算是一筆收入,並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通過這樣的方法,將血屠夫的死訊以最快最震撼的方法傳遞出去。”那黑影安靜了之後,水光中的影子用一種商量的語氣緩緩說道,“然後,我們便可以用單烏此人修為超出事前評估為由,向那邊再要些錢來——那人不管是為了拿下單烏,還是為了買我們封口替他隱藏身份,這筆錢,都是必須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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