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成長的過程中受過太多宗門弟子的欺辱,所以血屠夫對於那種頭頂上帶著那些宗門招牌的修士有著天生的敵意,一旦在生死榜上發現了滿足要求的人物,隻要有機會,就一定會追上去拿走那些人頭,而不去管那些人的修為是不是低得不值一提,或者報酬是不是少得可憐。

    單烏所有的蓬萊弟子的身份剛好就進入了他的狩獵範圍,更何況,跟在單烏名字後麵的那份報酬又是那麽地豐厚。

    於是眼下,血屠夫扯下了身上那猩紅披風,一甩手抖上了半空,那披風立即往著四麵八方擴展開來,而後垂落,將這一片不小的海域都直接包裹了進去。

    ——對付的是蓬萊弟子,首先要做的當然是先將這戰場與外界隔絕開來。

    這猩紅披風也是一件法寶,能夠在戰場之外形成一層屏障,使得被籠罩範圍之內的一切東西,人,訊息,神識,靈力,甚至某些神魂感應,等等等等,都難以穿透這層屏障到達外界——血屠夫正是依靠這種屏蔽法器,才能在無聲無息間解決掉那些有一定來頭的宗門弟子,並且從不被人抓住把柄。

    隨著這一層屏障的逐漸成型,金蛇角仿佛被拖進了一個並非人間的世界——天是紅的,海水是紅的,半空中漂浮了一個一身紅衣的漢子,如從血海中生出的夜叉鬼,麵目猙獰,正對著這個世界指手畫腳。

    海水翻滾了起來,好像內裏無數惡鬼遊魂正蘇醒過來,明暗深淺不同的紅色在那海麵之上勾勒出了一張張表情狂亂的麵孔,睜著眼張著嘴,似乎在對著天空無聲地嘶吼。

    這些鬼物漸漸地從血海之中生出了實體——一張張仿佛被扒了表皮的人臉爭先恐後地從海麵之上躥起,大嘴開開合合,以一種吞咽的姿態在空中來回穿梭,似乎是在追逐著看不見摸不著的獵物,卻又不知道存在於前方的究竟是美味佳肴還是足以讓自己喪命的誘餌。

    “嘿,這法陣還有點意思。”看著這一片血鬼亂舞的場麵,血屠夫冷笑了起來——他已經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法陣的邊界,隻要自己隨手一揮,這法陣立即便會分崩離析。

    “小老鼠,不要再躲藏了。”血屠夫哈哈地笑著,打了個響指,那些穿梭不停的血鬼在半空之中微微一愣,而後一同對著某一片區域衝撞而去。

    那一片似乎是空無一物的區域上突然爆發出了一大片金烏火,熊熊的火焰明顯是經過了百般壓縮,隻為著等這被引爆的刹那。

    一大片血鬼在這噴湧而出的火焰之中化為了烏有,但是就如同那不斷生長著的金蛇角一樣,這些血鬼同樣源源不絕地從血海之中誕生,並前仆後繼地壓向那一團火焰。

    那團金烏火終於呈現出了後力不濟的模樣。

    繼而那些血鬼張狂了起來,甚至開始大口大口地吞吃那些維持火焰燃燒的靈力,此外更有一群血鬼貼著那團火焰的邊緣,如同蟲子啃咬樹葉一樣,一點一點地擴大著那暴露出來的法陣內部的真相——整個過程竟也如同真正的蟲子啃噬樹葉那樣,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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