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懲罰你。”蒲璜將手放在春蘭的後背,撫摸著那血契的條紋,圈住了正咬牙死撐搖搖欲墜的女子,甚至輕輕地咬了一下那女子的耳垂。

    “但我是寬宏大量的主人。”蒲璜又笑了起來,後退了一步,“我怎麽忍心看著我的奴仆如此痛苦呢?”

    “這血契到底是怎麽回事?”春蘭晃著身子差點跌倒,深吸了幾口氣,方才有那個力氣擠出來這麽一句疑問。

    ——自從血契開始發燙開始,她的靈力便始終無法自如地控製,肩頭更是仿佛被堆上了兩座大山一樣,壓得她的脊梁膝蓋都不堪重負,要不是這些年轉修劍道硬生生練出來的那一身力氣,隻怕現在她早已被這力量給壓垮了。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呢。”蒲璜的聲音突然變得又尖又細,壓在嗓子裏,仿佛是兩片金屬摩擦出來一般,“我的父親在臨死之前才教給了我控製這血契的方法,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今日一試,果非妄言。”

    “既然有控製我的方法,為何之前還要將我的父親拖出來做那麽多的戲?”春蘭有些憤怒,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蒲璜耍弄了一般。

    “如果你隻是因為身懷血契便屈從於我,那麽你依然不會領悟到生生世世為奴為仆是一個什麽概念,你隻會覺得你現在做的這些都隻是暫時的妥協,是要不了多久便會被你輕易搬開的攔路石頭——你依然會懷著自己的小心思,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蒲璜明顯很得意自己方才的安排,“而隻有當你親眼看到你的父親是怎麽當一個好的奴仆的時候,我才能將你那已經飛到九天之上的小心思給拉下來,讓你真正認識到,這血契可不是攔路石,這是牽係在你心頭上的風箏線,不管你飛得多高,線的另一頭,都是捏在我的手裏的,隻要我想,隨時可以將你拉扯進這爛泥潭裏,再在你的臉上踩上兩腳。”

    “當然,真正的原因是,我就是想要耍弄你,因為我最看不慣有人在我麵前洋洋得意的模樣——我想要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主仆尊卑。”

    “是了,我還可以將這血契的效果說得更清楚一些——據我父親所說,從我蒲家在南華島立足開始,你們春氏一族的血脈之中便代代流傳著這道血契,隻有你春氏斷子絕孫,這血契方有消散之日,而如果我蒲家先一步血脈斷絕,那麽你春氏一族便會全部成為我們的殉葬。”

    “父親說,有了這道血契,便可保證蒲家的未來能夠得到你的看顧。”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蒲家並不是看起來的這般無能啊。”

    “可是,我轉念一想,既然你身上有這血契,既然你注定是我蒲家的奴仆,那麽你不是應該老老實實地站在奴仆的地位上麽?又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麵前做出這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我這個主人都是你腳下叫囂著的無知螻蟻?又有什麽資格讓我來求你成為蒲家的靠山,讓我對你春氏一族多加照看?”

    “嘿,我知道老頭子的那點心思,就是希望我對你懷柔一些討好一些,甚至可以幫你一把,讓你爬得高些,練得厲害些,然後我蒲家的地位就更穩當些。”蒲璜雙手比劃著,似乎自己的前方正有那麽一大片光輝燦爛的遠景規劃,可隨即,蒲璜的雙手用力往兩邊一扯,仿佛是將這一片美妙的圖景都扯成了碎片一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