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一動不動,執劍立於那條水龍所帶來的滔天水浪之中,仿佛一塊從久遠之時便已矗立在此處的礁石。

    那水龍沒敢直接挑釁李二狗的白骨劍,隻是呼嘯著從李二狗的身邊掠過,打著旋兒回卷翻騰,從四麵八方向著李二狗擠壓而去。

    這種漩渦之中的力量初時並不大,但是卻如海浪一般一層層地疊加堆積,幾個回旋過後,就是李二狗也無法再繼續守住自己立足的跟腳。

    於是李二狗微微地動了一下。

    這輕微的移動立即成為了這層層浪濤的突破口,就好像一條風浪之中的小船,拴在岸上的纜繩終於不堪重負被拉扯斷裂,於是那小船立即便順著洶湧而至的潮水翻滾著遠去,船舵船漿風帆等等都毫無作用,船中之人隻能緊緊抱著甲板,選擇聽天由命。

    李二狗現在就是這個聽天由命之人,在浪濤的翻滾之中奄奄一息不知生死,而孫夕容卻完全不敢放鬆,反而覺得暗處睜開了一雙嗜血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咽喉。

    於是孫夕容也動了起來,她如同鮫人一樣直接躍入了那片沸騰的汪洋之中,兩隻手上魚鱗一般的手套成為了蔓延全身的輕薄鎧甲,讓她完全化為了海水中驍勇善戰的妖獸,同時手中亦出現了一根水流凝聚的長槍。

    李二狗的身形突然順著水流來到了孫夕容的身前,白骨劍僅護著自己身遭方圓數尺的空間,雙眼緊閉,不知生死。

    孫夕容眉頭微皺,手中的長槍卻仍是毫不猶豫地刺出,眼見就要破開李二狗身上的防禦。

    李二狗那崎嶇的麵容在孫夕容長槍刺出的那一刹那微微地顫抖了一下,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微笑還是嘲笑的表情,繼而下一刻,白骨劍劍身翻轉,一道劍氣逼開了孫夕容的長槍,並且直接斷開了環繞在自己身遭那連綿不絕的漩渦。

    孫夕容讓開了那道劍氣迎麵而來的鋒芒,還沒來得及回手,便已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利用那鮫紗一般的法寶布下的這層疊浪濤之中,居然多出了無數白骨堆就的礁石,這些礁石沒有辦法完全阻斷那無所不入的水流,卻成功地讓滔天的風浪平息了下來。

    白骨劍此時已經逼到了孫夕容的麵前,一股淩冽的無法作假的殺意讓孫夕容心驚肉跳,卻越發地激起了她本性之中的那一絲狠意。

    一條血線從那散亂的浪濤之中浮現,轉眼消失,水龍再度從浪濤之中現出身形,卻多出了一雙赤紅的雙眼,緊貼著孫夕容的身子呼嘯而過,一口將李二狗連人帶劍全數吞沒。

    水龍翻滾,絞動,撞碎了周遭那些白骨礁石,眼見就要完全擺脫那些白骨的束縛,能夠重新開始興風作浪,卻沒想剛剛抬起了半身,那顆碩大的龍頭便已經從脖頸之處斷裂了開來,於半空之中僵直了片刻,繼而四分五裂。

    反震之力讓孫夕容身形不穩,甚至短暫地失去了對於法寶的控製,而在這個時候,她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咽喉之處,如羽毛拂過一般的,極為輕柔的一擊。

    這一擊沒有傷到她一根毫毛,無關生死,所以這試煉場的法陣並沒有直接判定輸贏,但是這一劍卻已將她護在全身的那魚鱗一般的鎧甲給劃出了一條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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