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斬入了七九的胳膊,如同斬入了一個幻影。

    單烏脖子上的禁錮瞬間消失,繼而他的雙腳重新踏在了石板之上,在他對麵一臂距離的地方,七九僵著一條胳膊的身影正漸漸消失。

    兩個空間居然再一次地分開,而這一次並沒有誰真正麵臨生死之劫。

    “咦?”單烏微微一愣,不死心地揮刀在七九的位置來回劃拉了兩下,終於確定這兩個空間已經徹底地分開,而自己也無法尋找到那些暫時重疊以至於自己能夠鑽空子進攻到對方破綻,抿著嘴後退了一步,收回了手裏的如意金,視線卻未曾偏移,似乎是想將對麵那個隱藏在戰甲之中的人形給牢牢記住。

    “我見過你?”眼見那人影已經淡薄到隻有一個輪廓的時候,單烏忍不住又開口問了一遍。

    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單烏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已經察覺到方才兩個空間的分離是那個編號在自己後麵一位的對手的作為,目的正是為了阻止自己破開他身上那能夠屏蔽神識的戰甲,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人不希望自己認出他的身份。

    “我什麽時候在蓬萊有這麽多熟人了?總不能又是玉陽子吧。”單烏自嘲地笑了一下,伸手牽引過身邊的靈力,安撫住自己體內仍在不安躁動的五髒六腑,而在他的身後,第十九個對手,已經漸漸顯出了身形。

    ……

    一處周圍全是鏡麵的空曠大廳中央,青石地麵之上鐫刻的法陣亮起,顯出一個一身銀亮戰甲的人影來。

    那人影的胳膊依然維持著一個僵硬的高舉的動作,此時一步跨出法陣之後,那層戰甲便從他的麵部如融冰一般化成了一團團的液滴,匯聚到了他仍然能夠自由活動的手上,轉眼消失不見,而他亦將那條已經硬化了的胳膊狠狠地往下方一揮,那僵化的戰甲片片崩碎,灑落了一地銀亮的碎屑,撞擊的聲音叮叮咚咚,清脆悅耳。

    那人抖了抖身上被戰甲包裹之後壓得有些皺褶的衣物,抬起頭來,一張懶洋洋的仿佛沒有睡醒的臉,正是那一日單烏被帶到巡查隊的駐地後,對他進行盤問的男修。

    “你這行為有些不合規矩。”站在他麵前的那名女修轉過身來,讓開了一個身位,露出了她身前那一塊菱形的鏡麵,上麵跳動的影像,正是單烏與那第十九個對手之間難分難解的交手。

    “這小子明明一招就能擺平對手。”那男修看了一眼鏡麵之中的景象,撇著嘴評價了一句,繼而低頭對著那女修行了一禮,“至於我這行為,隻是一時好奇,還望師姐手下留情,悄悄將這段記錄抹去的好。”

    “他這一段的表現如此精彩,完全足以成為他進入蓬萊的決定一戰,我若抹去,豈不是等於壞了他的前途?”女修勾著嘴角輕笑道,“規矩不能壞,事後你自領責罰便好。”

    “是。”男修耷拉著腦袋應道。

    “話說回來,你這回損失似乎不小,連你築基之時的戰甲都算是廢了?”女修複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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