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隻是習慣不容更改?”黎凰隻能給出這麽個毫無說服力的回答。

    而在這個時候,那雕像下方的表演也終於到了尾聲,幾乎是在那表演完結,所有人做出最後一個動作的時候,單烏聽到了廟宇之外,那些海浪拍擊在岩石峭壁上的聲音突然就高漲了起來。

    “時辰已至!”那站在雕像下方的長袍人大吼了一聲,於是所有人三跪九叩的大禮,繼而紛紛起身,而這廟宇大殿的兩側,突然就凹陷下去了兩條環形的走道,表麵都是光滑的青石,通往下方靠近海水的懸崖峭壁。

    那些一身短打的壯漢立即分作兩隊,順著那兩條走道步了下去。

    “想要觀禮的話還請走這邊。”那管事之人對單烏示意,而後帶著他繞過了雕像,進入了這大殿後方的一個小門之中。

    門後一道圍牆,之後居然是個小小的花圃,走上幾步便是懸崖。

    這懸崖上方以白玉珊瑚修建了一座幾乎完全延生到懸崖之外的觀浪亭,觀浪亭中安置著一個巨大的絞盤,下方懸掛著一個小小的轎廂,周圍等待著一些上身赤裸的漢子,此時正對著單烏等人躬身行禮。

    單烏帶著黎凰走進了那座觀浪亭,放眼望去,明月映照之下,那一片原本色澤就很是幽深的海麵,此刻更是漆黑如墨色一般,不斷翻滾著如同沸騰一般的浪花,折射出一些破碎的亮光,不知的月光還是那些鮫人的鱗片。

    那些鮫人們也已經開始浮出水麵,雖然眼下肉眼能看到的還隻是驚鴻一現的巨大的魚尾。

    “下降一些,可以看得更清楚。”那管事之人邀請道,並帶著單烏與黎凰順著觀浪亭邊上的小樓梯,下去了轎廂之中。

    雖然以單烏的視覺來說,根本不存在所謂無法看清的可能,但是他還是一言不發地跟著走了下去。

    那幾個上身赤裸的漢子們開始幹活,絞盤被推得嘎吱嘎吱作響,兩人一貓所在的轎廂開始緩緩下降。

    轎廂的四周是固定位置用的黑鐵結構,不過黑鐵之中似乎混雜了一些別的金屬,於這海邊潮濕的空氣之中竟不顯鏽蝕。

    這黑鐵結構從峭壁的頂端幾乎一直垂落到水裏,以免這小小的存在在峭壁背麵的海風之中被吹得左右搖晃,而隨著轎廂的下降,這座峭壁之上的種種細微結構,也漸漸展現在了單烏的眼前。

    先前跟著玉陽子禦空前來的時候,單烏已經發現了這峭壁之上有無數的孔洞和溝壑,仿佛是海浪經年累月的侵襲痕跡,雖然同樣有著些人工雕鑿的印記,如今仔細看去,才發現自己那粗略一眼竟是錯過了如此龐大的工程。

    那些溝壑孔洞的表層的確是天然生成的,但是那些孔洞內部,人工開鑿的一條條的通道走廊互相連接,裏麵來來往往的奔跑著很多人,推著種種工具器具,用絞盤與鎖鏈互相連接並協助搬運,此外甚至還有一些明顯一看就不善的床弩一樣的存在,閃著寒光的尖銳尖端正對著下方那片沸騰的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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