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瞬間又凝重了起來。

    衝和子的怒火眼看著已經無法壓抑,而玉陽子的臉上同樣浮現了糾結之色,似乎也沒想到衝和子的殺意竟有如此之重,如此之真實。

    “他是真的已經不顧慮後果了?因為如果隻是對我下手,還能爭辯一個是賭戰之中生死自負,有些說法也可以說是賭戰中的挑釁,可是他眼下直接以他人性命脅迫我受死,怎麽說都逃不掉一個同門相殘了啊?”玉陽子的眉頭微皺——雖然玉陽子之前的確是想給衝和子栽一個同門相殘的罪名,卻也沒想到衝和子會真的將其坐實。

    “不,他並不是為了坐實自己同門相殘的罪名。”玉陽子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是被衝和子那真實無比的殺意唬住了,以至於忽略衝和子莽撞外表之下的小心機。

    ——如果玉陽子真的被逼出試煉場,那麽衝和子自然出手便能取他性命,但是如果玉陽子選擇當了縮頭烏龜,那麽之前玉陽子種種賣弄悲情的演繹,便會因為他的膽怯與無情,而不攻自破。

    所以對玉陽子來說,決斷的關鍵就是,衝和子是不是真的寧願承擔同門相殘這個罪名也要動手。

    “蓬萊門中,居然可以直接同門相殘麽?”玉陽子正以震驚呆愣的表情掩蓋自己內心糾結的時候,被困在衝和子的火焰之中的單烏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過陰風獄兩百年的懲戒而已,我還受得起。”衝和子冷笑了一聲,回頭看向單烏,“你這小子居然還敢開口問話,看來是覺得我不會真的先拿你開刀?”

    “不,我隻是想死前知道得更多一些。”單烏回答,“比如說,我如果死在這裏了,會不會牽連到些什麽,留下些什麽,或者讓誰頭疼讓誰虧上一筆,還是直接就無聲無息地成為一個泡沫滅了就算。”

    “知道自己牽連得多些死起來會比較痛快麽?”衝和子似乎被單烏的回答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

    “如果我的死能換這蓬萊浮山的崩塌,那我沒準就會自己抹脖子痛快一把了。”單烏勾著嘴角笑了起來。

    “癡心妄想。”衝和子嘿嘿地笑了兩聲,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放心,我會將一切可能的後患都收拾得幹幹淨淨,再去陰風獄受罰的。”

    “絕對不會發生百年後出關,發現當年欺壓的人找上門來報複是事情嗎?”單烏依然笑得很是開心,如意金化成了一柄短刀,直接就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對著玉陽子就喊了一句,“玉陽子前輩,衝和子前輩欠晚輩的這份債,就請前輩日後替我要回來了。”

    下一刻,一團血花在單烏的脖頸之處綻開,玉陽子發出一聲尖叫,踉蹌著就要往試煉場之外奔去,卻因為傷勢沉重而直接撲到在地,接著就隻見一團火焰籠罩在了單烏的身上,而元媛此刻也奮不顧身地往周圍的火牆之上撞去,似乎死也要死在單烏的身邊。

    “在我的手裏,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餘地麽?”衝和子冷笑了一聲,耀眼的火光淡了下去,單烏的肩頸之上一團火焰緩緩熄滅,那迸出血液的傷口正在那火焰之下緩緩收攏,轉眼恢複如常,但是卻有另外一團異種火焰從那創口之中滲入了單烏的體內,讓他的身上一塊一塊地從內裏亮起通透的火光,同時表皮焦枯皺縮,似乎下一刻便會將他從內部給燒成灰燼,可在真正化為焦炭的前一秒,那悶在單烏體內的火焰便會消散,並開始修補起他受到重創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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