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霄目瞪口呆,而孫夕容看向黎凰之時眼裏閃動著的光芒更是明明白白地在告訴他,黎凰所說的那些才是真正正確的答案。

    ——難道自己那錯誤的回答,才是真正將自己推上了死路的原因嗎?

    而孫夕容握刀的手已經懸到了他頭頂上,碧玉刀與那扳指之間絲絲縷縷的光芒連綴在一起,繼而向著厲霄灑落下來,厲霄立即便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製,甚至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了。

    “我曾經也被別人的看法影響,覺得我該與你天生一對。”在那些青綠光芒往厲霄的身體裏滲透的時候,孫夕容開口說道,“我曾經也覺得你至少是個好人,或許有行差踏錯的地方,但總也可以期待一二,畢竟我還無法做到像師尊那樣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一個人的修真之路,想起來的確也有些可怕。”

    “我曾經認真想過什麽時候接受你的,可惜……”孫夕容輕聲地歎了一口氣,“也是啊,修真這條路這麽漫長,這麽艱難,我根本都無法想象以後還會遇到什麽樣的痛苦,我現在遇到的人十年百年後都會變成陌路,或者生死相隔,可是眼下卻連你的存在都能困縛住我的心境,這條路,我還能怎麽走下去呢?”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用你的前途,來換我的前途,這樣至少百年之後我回憶起你來,還能記得這一份好處。”孫夕容的嘴角勾起了有些快意到殘忍的笑容,“這樣對你來說也不錯,不是麽?我可以記住你一輩子了。”

    孫夕容手裏的刀緩緩落下,切在了厲霄的額頭上,仿佛在他的眉心劈開了一隻豎眼,繼而仿佛有什麽東西開始在厲霄的身體裏擠壓,推聳,強烈的痛楚讓厲霄雙眼翻白,汗出如漿,甚至呼吸都有些斷斷續續,而在厲霄的胸腔位置,居於肺部的靈池同樣也開始發光,震顫,隨時可能會爆炸的模樣。

    黎凰出手,一條青綠的絲巾覆蓋在了厲霄的身體上,硬生生地將他已經有些膨脹的胸腔給壓了回去,而在此時,厲霄被孫夕容切開的創口處,那些青綠的光芒伸出了無數的小手,仿佛在熱烈地迎接著創口之中即將要出現的東西。

    厲霄隻覺得自己的脊椎骨似乎在被硬生生地抽離,整個腦袋就要被憑空拔起,甚至連魂魄都要在這樣的痛楚之中寸寸碎裂,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厲霄的眉心之處被那些小手緩緩地拽出了一根有些虛幻的劍柄,這劍柄瞬間便與孫夕容手中的碧玉小刀以及扳指結合在了一起,於是變成了孫夕容伸手握劍的模樣,而厲霄此刻全身癱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孫夕容的身前。

    那一柄劍哪怕就是劍柄似乎都滿是淩厲到能夠削金斷玉的氣息,如果沒有那碧玉小刀以及扳指作為緩衝,孫夕容的這隻手根本就別想保住,然而就算如此,孫夕容的那一條袖子也已經寸寸破碎,化為了四周盤旋飛舞的蝴蝶,露出了一條白玉般的胳膊來,繼而覆蓋了一層縱橫交錯的血痕。

    黎凰此刻已經退開在了一旁,而孫夕容咬著下唇,手握劍柄,緩緩地將那柄虛幻的長劍從厲霄的腦袋上抽了出來,而厲霄此刻仿佛人形的劍鞘一般,幾乎已經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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