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山一心向往所謂的極樂淨土,在探知到我紫霞山的隱秘之後,便做了一些交易。”同舟開口說道,此時他已經有一條手臂可以自由移動了。

    “便是那護山羅漢?”清瑤問道。

    對於清涼山的護山羅漢清瑤可是久聞大名。

    清涼山那些和尚雖然幾世輪回修為高深的多,但其實戰力並不算可觀,甚至經常會顧及著顏麵念叨著慈悲為懷而頗為自虐地不出重手——所以靈池初成的單烏便能壓得當初的圓覺還不了手——反倒是那些護山羅漢,一個個似鬼非人,殺意滔天,見誰滅誰。

    “是啊,更可笑的是,他們送來了妖獸的同時,還拿來了圖譜,希望我能照著圖譜給他們還原。”同舟輕聲笑了起來,“真是做夢。”

    “你是沒看到他們那圖譜,畫的那叫一個金光閃耀瑞氣千條,上頭那怪物一個個看著都跟神像似的,邊上還標注了名頭‘八部天龍’,什麽迦樓羅大鵬鳥以龍為食,什麽緊那羅人頭馬身長於音樂……”

    “所以啊,別說實際上可行不可行了,就為了涮一下他們的臉麵,我也不可能真給他們弄出個一模一樣的,當然是怎麽醜陋怎麽來了。”

    “我本想著,既然你們這些和尚這麽要顏麵,那麽當真看到這群怪物的時候,就該勃然大怒與紫霞山做過一場了吧,卻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就將那些怪物弄回去洗去了記憶,馴養成了護山羅漢。”

    “隻為了給自己一些虛無飄渺的安慰,也是不易了。”

    “不過,人與妖獸相合的產物,真要應對起來,的確是有些棘手。”

    ……

    一隻隻的鳥兒撲騰著翅膀湧入了殘缺的寶塔之內,反複盤旋,似乎是想要將每一個角落都查探清楚。

    這些鳥兒的翅膀之上,彩色的羽毛拚出了奇妙的花紋,靜止之時無甚特殊,但是在振翅飛舞之際,這些花紋便會組成一個個的梵文字符,配合著佛奴的樂曲之聲,仿佛在旁觀之人眼前展開一篇從天而降的佛經,傳遞著速來皈依的訊息。

    那些在遠處圍觀的和尚看到此等景象,無不心生歡喜,很多人甚至直接盤腿而坐,對著那一片絢爛,開始參悟起佛理來,就算什麽都看不出來,也不會妨礙那些此起彼伏的讚美之聲。

    大鵬頗有些得意——他現在正盤旋在那殘破寶塔的上方,左右回顧之間,便將那些和尚的反應看了個一清二楚。

    佛奴在塔身之中,對外界的一切並無所覺,仍然低首撫弄著手裏的箜篌,眉頭卻是皺得越來越緊。

    他已經隱約能夠感覺到單烏的所在了——這樂曲除了勾人之意,同樣也可以通過那些振動的傳遞,讓佛奴把握住這寶塔剩下那些部分的結構分布,以及對依附在其上多出來的那些不該有的東西的形狀有一個大致的判斷。

    那個入侵之人其實就在他下方的不遠處,寶塔二三層之間的模樣。

    這入侵之人仿佛完全沒有受到佛奴這樂曲的影響,一直無比安靜地潛伏著,不激動也不沮喪,呼吸不存在心跳看起來也被某些手段抑製了——或許正是因為這些秘法的原因,那整個人在佛奴的感知中都如同石頭一樣,險些就真的被疏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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