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伏在地上的屍身同樣開始燃燒了起來,那根火線也開始移動,從牆體中脫離,而後向著慧真飛速地彈射而來。

    雖然對自己能否擋住那根火線並無信心,慧真還是鼓蕩起了身上的袈裟,撐起了一麵屏障,卻遮不住他臉上那驚懼的神色。

    然而在驚恐的表象之下,借著袈裟的遮蔽,慧真的手裏握住了那根戒尺,戒尺之上梵文字符往複跳動,竟化成了一道暗金色的刀刃,潛伏在他的腋下,隨時準備著發出致命一擊。

    他有預感,這縱火之人就在附近,隻要自己能夠先一步發現那人的蹤影,這勝負生死,便還未有定論。

    然而,他睜大了那貌似驚恐的雙眼,卻隻顧及了袈裟防禦範圍之外可見的危險,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後,火光映照之下的陰影之中,才是真正的危機所在。

    所以,當他的注意力從懸停在自己眼前不遠處的火線之上移開,並察覺到自己身後貼近的那一片薄薄的刀刃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刀刃並不冰涼,甚至頗有些滾燙,以至於一入慧真的身體,便讓他全身的血液為之沸騰,他張開了口想要哀嚎,卻沒想從他的口腔中噴湧而出的,是足以將天花板都瞬間燒穿的火焰。

    從頭到尾,他的袈裟沒起作用,他身上那層淡薄的護體佛光,同樣也沒起什麽作用。

    ……

    單烏攤開手,垂下了手中刀刃,一團黑灰從他的指縫之間落下,那是慧真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點殘渣。

    幾縷殘魂浮起,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呼喚,頓時有了明確的方向,倏忽消失不見。

    周圍的火焰在這個時候突然一滯,繼而四散地團成了一顆顆人頭大小的小火球,小火球的中心浮現出了一道曲裏拐彎的符文。

    那些還在跳動的火焰仿佛都被這符文所吸引,瞬間全數收縮進了那一個個符文之中,在單烏的身邊圍成了一圈暗紅色的屏障。

    符文在吸納了所有的火焰之後,再一次向著中心坍縮,直至收縮成了微塵般的一點,匯集進了單烏的掌心,成為了一把暗紅色的細沙。

    整個禪房之中的火焰都為之一空,隻留下了慧能撞出的那個大洞,以及牆壁上縱橫交錯的切割線條——這一切讓這間禪房搖搖欲墜。

    “這符文倒還有趣。”單烏沒有理會自己頭上不時落下的磚瓦碎屑,隻是專注地看著那些符文細沙一粒粒地滲入了自己的掌心,並為此笑了起來。

    這種控火的方法是單烏將他炸開雷雲之海的過程告訴圓覺等人之後,圓覺順手在地上畫給他的一道符文——雖然沒有過多的解釋,但是單烏還是領會了這符文之中的含義,並在這動手之際,直接用了出來。

    ——或許從一開始,圓覺就已經抱著要將單烏當一個優秀的打手並物盡其用的心情了。

    ……

    埋伏在房頂上的時候,單烏便已經控製著這些細碎的符文細沙往那禪房之中下落了。

    這些符文細沙中蘊含的靈力其實並不少,甚至因為靈力的壓縮故而釋放開時會比一團普通的火球更具威勢——隻是這些靈力的波動全都被符文給束縛住了,如果沒有外力的引動,或者單烏的指令,這些細沙散落於空中,便如同普通的塵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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