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他帶去沐浴更衣。”黎凰指著單烏,對身旁的宮女吩咐了一聲。

    立即便有兩排侍女上前,將單烏給請了出去,而黎凰回過頭,不意外地看到雙角金蠶“魏藍英”就在身後。

    “什麽時候來的?”黎凰開口問道。

    “那老道帶著單烏進宮之時,便已有人通報於我。”雙角金蠶舉步上前,“看到他這副模樣,還真是讓人頗為意動。”

    “你仍想附身於他?”

    “誰人不想?”雙角金蠶笑道,“可惜那老道士的手腳紮實,這時候附身,簡直等於是送上門的獵物。”

    “你知道他這是什麽狀況?”黎凰的眉頭一挑。

    “想喚醒他?”雙角金蠶頗為意味深長地看了黎凰一眼,“別做夢了,他的識海成型之時被那老道士的傀儡之術壓迫,已然徹底糾結在了一起,說句同生共死也不為過,不管毀掉哪個部分都會造成他的識海崩潰——連那位文先生隻怕都是束手無策,而識海崩潰之後,就是他最後殘存的那點意識,都會隨著一起湮滅——當然他情況特殊,沒準連意識都能再次重生呢?”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黎凰發現了雙角金蠶在說話之時臉上輕微的異樣,視線漂移似乎想要看向某個虛無的方向,於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本尊的另一個分身告訴我的,單烏眼下的狀況,可是他一手造出來的傑作。”雙角金蠶的視線落回了實處,“可是我卻覺得事情未必就這樣了,如果真的將他當作了傀儡,有朝一日可能就陰溝裏翻船了。”

    “分身之間,也會意見不合?”

    “你自己心裏,不也正是進退兩難?”

    “這怎麽是一回事?”

    “這就是一回事。”雙角金蠶負了手,“我來也隻是為了看看他這副被人拿捏住了的模樣,至於其他,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太妃娘娘了。”

    “……你的那位本尊,又是何方人士?”黎凰終於沒忍住,問出了這個一直糾結在她心底的問題。

    “你這是覺得一條路不通,想要改換門庭了?”雙角金蠶正欲離開,聽到了黎凰這個問題,輕聲地嗤笑了一聲,“其實我勸你,乖乖當你的金絲雀,好好看你那本天魔魅舞,別想些有的沒的需要賭命的,沒準還能活得久一些。”

    “畢竟我連自己能存在多久,心裏都不怎麽有數啊。”

    ……

    紗幔輕舞,紅燭高照,太妃娘娘的寢殿中,乖巧得仿佛小綿羊一樣的單烏跪坐在床沿,抬著臉,一臉純良地看向黎凰。

    “我是金絲雀,那你現在又是什麽?”黎凰的指尖碰上了單烏的麵頰,糾纏起了一縷散落的發絲。

    黎凰的手指按壓著單烏的嘴角,拉扯起一個自己看習慣了的弧度,卻在對上那雙懵懂無知的雙眼的時候,又一次敗下陣來。

    “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居然有朝一日會變成這般模樣。”黎凰輕歎了一聲,別過臉,剛想收回手指,卻沒想單烏突然一偏腦袋,直接咬住了黎凰的手指。

    “嗯?”黎凰微微有些愣住。

    單烏咬住黎凰手指的力道不輕不重,頗有些像那些寵物與主人玩耍之時的打鬧,而單烏的舌尖抵著黎凰的手指,意義不明地舔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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