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花苞瞬間凝實,成了一顆法寶難傷,完全封閉,毫無破綻的金色圓球。

    清瑤與昆霆一時竟有些愣住了——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們都還沒有拚命的心思,所以圓覺的這番舉動,竟讓兩人的心裏不由自主地升起了類似於“舍生成仁”的評價。

    而場中的局麵根本容不得他們有太多思考,方才三人一鬼相爭,鬼王控場,紫霞山的那些道士插不進手,如今鬼王暫且被困,這些奇形怪狀的道士便已經幹脆利落地出手,意圖將清瑤與昆霆直接拿下。

    而清蝠的那條水虺也在此時橫掃了過來,空中翻滾的濃厚黑雲,透著些腥臭難聞的惡毒氣息,正是水虺所特有的毒霧,這毒霧逼得同舟也不得不遊離作戰,眼下更是直接攔在了那些意圖對清瑤和昆霆動手的紫霞山道人前方。

    清蝠發出了一聲呼喝,而昆霆與清瑤對視一眼,立即拋下了與鬼王一同困在金蓮之中的圓覺,左右交錯,懸停在了水虺的頭顱兩側,與清蝠形成了一個三足鼎立的姿態,正與紫霞山那些道人對峙。

    “這情況可不妙啊。”同舟嘿嘿地笑了兩聲,“不過清瑤仙子還請放心,我絕不會傷到你。”

    清瑤冷哼了一聲,而直到這時她與昆霆才注意到清蝠的狼狽之色,身上的護體靈光明顯已經黯淡了不少,而更糟糕的是,那水虺的一隻眼已經完全變成了赤紅,瞳孔的位置處一道深深的斧痕,原本的瞳孔已經消散不見,更有血痕從眼角流下,竟是已經瞎了一隻眼。

    ——紫霞山這些道人的圍攻,就算清蝠有水虺相助,也已是難以支撐了。

    “紫霞山居然傾巢而出……”清瑤的目光掃過了場中眾人的麵孔,這才真正意識到了局麵的可怖。

    而在下方,明顯中桓山的一方也已陷入困境,銅山關的城頭之上,甚至城內營地之中,凡人士卒死得已是屍橫遍野,隻剩幾個紫霞山的弟子,以左手右手為首,將厲霄孫夕容等人團團圍困在中間,孫夕容,木宛,元媛三人勉力支撐起守護的屏障,而厲霄指揮著一柄飛劍左衝右突,與那些圍攻之人打得難分難解,雖然看得出這幾人手中不知從何而來的靈石的光芒正明滅不定,但仍是逐漸流露出了後力難繼的姿態。

    而那些在戰場之上還活著的凡人的士卒,早已經分成了無數細小的支流,趁著上方神仙們的不屑一顧,往銅山關周圍那些連綿的山林之中退去。

    ——活人著實不多,但隻要麵對的不是這些上師抑或鬼王,便仍有重振旗鼓的可能。

    “如此局麵,那個凡人的戲早該演夠了吧。”清瑤皺著眉頭掃了仍在一下一下敲擊著鼓麵的石泉,以及仍在努力護持他的木宛,心頭突然就閃過了一絲不安,“莫非他真想拖著我們這些人葬身於此?”

    “或者,這根本就是個陷阱?否則又怎麽能夠解釋這紫霞山的傾巢而出?”清瑤的視線落在了同舟的身上,念頭變得越發陰暗——昨夜那凡人出現的時候,據說正在為同舟所逼迫,可自己追尋而去,卻根本不見同舟的身影,這其中真假,著實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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