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呢?”天聾的吼聲過去之後,通道之中颯颯的一片落塵,奇怪的是,那個原先閃動的人影,居然就消失不見了。

    天聾疑惑地往前上了兩步,地啞卻察覺到了不對,猛地回過了身子,緊緊盯住了後方正越滾越遠的爐鼎。

    “那人影隻是個障眼法,他在那爐鼎之中!”地啞的聲音出得太快,竟有些含糊不清。

    地啞提起手中的巨杵便欲向那爐鼎搗去,那爐鼎卻在地啞出聲之時猛地彈跳了起來,一片火光崩散,而後便看見一個人影從那爐鼎之中跳了出來,一溜煙地往出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地啞的巨杵狠狠地撞在了爐鼎之上,爐鼎全身巨震,似乎是顫抖著嗚咽了一下,掉頭追著那逃竄之人一起遠去,而那逃竄之人在爐鼎靠近之時輕鬆一跳,攀上了那爐鼎的腰身,竟是直接禦物而行了。

    天聾地啞急起直追,他們已經在方才的交手之中確定了那人的能耐——並沒有強大到驚天動地。

    雙方的距離不斷縮小,就算有火焰的遮掩,天聾地啞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單烏的模樣——雖然隻是背影,但是那顆光溜溜的腦袋,還是很容易讓人印象深刻。

    “回來!”天聾發出了第二聲大吼,周遭的牆壁又一次開始剝落,其速度比雙方任何一個人飛縱的速度都要快上數倍,眼見就要逼近那逃竄之人。

    那逃竄之人一點沒停,反手一甩,卻見一道火光沒入了這條甬道頂端的磚石縫隙之中,隨即一聲悶響,這甬道的頂端開始崩塌,嘩啦啦的碎石傾盆而下,雖然在聲浪掃過之後輕易便化為齏粉,但其連綿不絕的下落在聲浪的激發之下變得越發洶湧,大有將這條甬道整個兒阻塞起來的意思。

    天聾地啞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他受了傷,逃不了多遠。”天聾十分肯定地說道,在碎石下落阻路之前,他清楚地看到那爐鼎上攀著的光頭身形在音波震蕩之下猛烈地顫抖了一下,光頭之上甚至因此崩裂開了數道血痕。

    “方才他扔出來的符籙……似乎是中桓山那些道士喜歡用的。”地啞的鼻子嗅了嗅,似乎是想嗅出這空氣中殘餘的靈力,“天罡雷火符,沒錯,就是這個。”

    “這果然是中桓山對我等的挑釁?看來,也不必等到三星山之會了。”天聾皺起眉頭,前方的落石總算告了一個段落,但是這通道也被填塞得差不多了,反倒是通道的上方,留下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

    而就在天聾再次鼓起胸膛打算清路的時候,地啞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別用音波了,他的位置找得很好,這一段通道上方的岩層有一條裂痕,又被天罡雷火符破壞了一通,動作稍大,便會再次崩塌,我們直接從上麵過去。”

    ……

    單烏知道自己低估了天聾那音波的殺傷力。

    事實上,單烏承受的不止是天聾看到的那一下震蕩——在甬道崩塌之後,那些震蕩裹挾著被粉碎了的碎石塵埃,又一次劈頭蓋臉地敲在了單烏的身上,甚至讓他的肉身也隨著這些震蕩而再度變得粉碎了一些。

    眼下,單烏的全身皮膚便已如同龜裂一般,綻開了無數不規則的裂口,甚至連肌肉骨骼都被影響到,一團團腥甜的血液不斷地想要從口中噴湧而出——這一瞬間讓單烏甚至開始懷疑,莫非自己也成了那些食了自己血肉之後,整個人都化作了一個血袋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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