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也是在賭——對胡烈來說是同門師弟的性命比較重要,還是拿下厲霄這些中桓山弟子比較重要。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巨坑之外的昆霆與寄生胎甚至連一招都沒有過完。

    但是事關生死,這短短的一刹那落在孫夕容的眼裏,竟仿佛過了一百年那麽長——更糟糕的是,這一百年中,她都無法動彈。

    胡烈的銅鐧在距離厲霄的頭頂隻有一指左右的距離的時候,胡烈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了,再次出現,仍是那從天而降泰山壓頂的姿勢,隻是銅鐧下方的目標,變成了厲霄的那柄長劍。

    厲霄的長劍已經割破了段刀脖頸之上的皮肉,再推進半分,或許便可致命。

    可惜煉體之人皮糙肉厚,厲霄的飛劍之術固然鋒利無匹,卻也無法真正做到斬瓜切菜,這略有遲滯的片刻,到底使得這催命的一劍終結在了胡烈的銅鐧之下,徒勞無功。

    厲霄的長劍被胡烈的銅鐧狠狠砸下,噗地一聲落在了地上的塵埃之中,卻依舊頑強地彈跳了起來,躲過了胡烈的第二記追擊,從段刀那被紮穿了一個口子的鬼頭刀中退了出來,晃晃悠悠地掉頭,直接飛回了厲霄的手中。

    元媛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羽扇揮出,風刃連輪,擾亂了指地一直在邊上奏響的靡靡之音,而在木宛的配合之下,更有一股微妙的甜香擴散了開去。

    木宛和孫夕容此時已經緩過氣來,木屬與水屬的靈力在恢複之上本就有所特長,更何況還有厲霄塞過來的靈石,雖未完全恢複,卻也不是不能一戰。

    木宛的花樹早在水木屏障崩散之時化為虛無,但是那朵原本盛開在花樹之上的花朵此時已經回到了她的手裏,花瓣的邊沿微微有些焦枯,卻並不妨礙其中存留的靈力——這朵花的作用本就是盡可能地凝聚周圍環境之中的木屬靈力,等若是一件事先存儲下來可留作緩衝或者後手的倚仗。

    木宛正要將其中的靈力散與孫夕容,助她再一次撐起水龍屏障,卻被孫夕容抬手製止了。

    “現在的關鍵是速戰速決,昆霆師兄不是那寄生胎的對手。”孫夕容已然看清了場中局勢,“昆霆師兄一旦敗落,我們就算在黃天嶺那些人手下撐下來也是無用,而且那寄生胎……別有用心。”

    “你師姐說得沒錯,玉如意不能再用。”厲霄一手背在身後握成拳頭,指縫之間的靈力光輝不斷閃爍,長劍橫在身前,與胡烈遙遙相望。

    胡烈那瞬間移換身形之術讓他有些心驚,雖然似乎使出那移形之術對胡烈看起來也是不小的負擔,但是飛劍之術對自己豈不是同樣難以一而再再而三?

    雙方硬拚,自己又能頂得住幾回?更何況頭頂上那個寄生胎雖然以承澤的那一麵臉與昆霆打得難分難解,但是背上的那張老臉依然不懷好意地盯著下方的形勢,似乎隻要孫夕容撐起防禦,他便會再一次出手,將那防禦擊碎。

    孫夕容那玉如意是一件遠超她真實實力修為的法寶,正是清瑤上師擔心這幾個女弟子在凡人世界出什麽意外而賜下的,正因其珍貴,清瑤上師特地助了孫夕容一臂之力,讓她得以將神識之力烙進這玉如意之中,如此一來,這玉如意就算在爭鬥之中出了什麽岔子,憑借這神識烙印,他人也別想將這玉如意據為己有——或者說至少得費一番功夫才能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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