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公子斜靠在太師椅上,正湊著燈光細看一本兵書。

    “這石泉的確有些能耐,若能收服做為幕僚,倒是不錯。”藍公子喃喃道,將手中兵書又翻過了一頁,卻突然聽見屋外院子中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鳥叫。

    叫聲雖然不大,卻勝在清亮,更是一波三折地婉轉,正是藍公子那些暗衛們之間互傳消息的秘法。

    片刻之後,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出現在了書房一角的陰暗處,單膝跪地,對著藍公子微微行禮,道:“文先生派人來了,說是有重要事物轉交給藍公子——印信身份皆已驗證,並無差錯。”

    “是麽?”藍公子的眉梢微微一挑,當初自己決定出征之時,文先生堅持不肯離開勝陽,說那地宮之中事物已有眉目,如今數月過去,那地宮難道已經破了?

    藍公子揮了揮手,於是暗衛點頭退下,隨即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站在了藍公子的書房之外:“單烏奉文先生之命,前來拜見藍公子。”

    “進來。”藍公子將手中兵書一合,扔在了書桌上,抬眼看向門口的方向。

    來人顯然事先整理過儀容,穿著雖然不算多好,但卻幹幹淨淨一絲不苟,頭發也束得整齊,麵目頗為清秀,依稀有些眼熟,於是藍公子遲疑了片刻之後,已然想起來者何人了。

    “文先生讓你從陰曹地府出來了?”藍公子笑了起來,他的位置和野心使得他對於他人姓名容貌等等的記憶力都無比強大,所以他至今依然能夠記起當初單烏跪在他麵前既拘謹膽怯又野心勃勃不怕死的模樣,和如今眼前這年輕人那一絲不苟的儀態一聯係,輕易便將眼下的單烏與記憶中的那個重合了。

    “幾年沒見,你倒是越發一表人才了。”藍公子依然是當日裏高高在上偏又春風和煦的姿態。

    “藍公子還記得小的,實是小的三生有幸。”單烏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對著藍公子躬身行禮。

    隻一個照麵,單烏便能夠確定,陰曹地府中發生的一切事情,藍公子都並不知情,於是他收斂起心裏頭那一絲戒備,自身的氣焰更是被牢牢壓抑住了。

    “說吧,文先生讓你前來,所為何事?”藍公子問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單烏背後的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之上。

    “此事機密,還請藍公子屏退左右。”單烏的目光在牆角陰暗處微微掃了一下,以做示意。

    藍公子微微遲疑了片刻,一揮手,房間角落裏便有輕微的破空之聲,隨即這書房之中便變得愈發安靜。

    “如此幹脆,看起來其身上有所依仗,或許正是文先生繪出的護身符籙。”單烏暗想,同時回身關上了書房的門,並且從身上解下包袱,恭恭敬敬地舉過頭頂,彎著腰,捧到了藍公子的桌案之上。

    單烏的手在離開那包裹的時候,扯開了紮口,於是那灰撲撲的包袱布鬆弛了下來,露出了其中的一抹明黃之色——帝王之色。

    “咦?”藍公子微微一愣,當即伸手,直接將其中那被明黃絲緞包裹的東西拿到近前。

    明黃絲緞之中,是一個式樣古樸的盒子,搭扣已然鏽蝕,顯然頗有年月,而那盒蓋被掀開之時,便連見多識廣的藍公子都有些驚訝到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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