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關默默地看了唐銓一眼,偷偷地下了指令。

    “敢問昆霆師兄與趙藍衫師兄何在?”唐銓拱了拱手,直白地問道。

    “現在?隻怕已經逃出永安了吧。”黎凰輕笑了一聲,笑得羅關一時之間竟有些心頭火熱,“牆頭風大,兩位如有心長談,何不下來這院子裏喝一杯茶呢?”

    “看起來昆霆與趙藍衫的確是吃了虧,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卻留在這皇宮之中,並沒有趁勝追擊斬盡殺絕,顯然她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眼下對我與唐銓這兩個敵友不明的更是直言相邀,嘿,這說不是虛張聲勢,都沒人會信啊。”羅關打量著這處庭院,雖然經過了清理,但是並沒能完全掩蓋其中的鬥法的痕跡與波動,這些發現愈發佐證了羅關的猜測,更讓他覺得自己實在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如此,便打擾了。”唐銓在牆頭上應了一聲,當先便跳了下去,卻在即將落地的那一刹那突然矮下了身形,手掌橫在身前,並指如刀,上麵更是薄薄地覆蓋著一層如意金,而唐銓借著這落地反蹬之力,將自然下落之時繼續的力量一瞬間引發,整個人便如一支箭一樣衝向了黎凰咽喉處的要害。

    “嘖。”黎凰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句,甚至仿佛早有準備,在唐銓發動的那一刹那,便已經飄然若仙姿態優美地往後退去。

    唐銓的手掌距離黎凰的咽喉隻有半尺左右的距離,而黎凰連退數步,眼見那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兩寸,腳下花樣一轉,整個人便往側方飛旋開去,唐銓連忙收住去勢,調轉方向,卻隻抓下了黎凰的一角衣物,至於黎凰這個人,居然就憑空在這庭院之中消失了。

    “障眼法?還是幻陣?”羅關立即想到了這些可能,並且很快便確定黎凰所倚仗的,必然是一處就安置在這庭院之中的幻陣——所以昆霆等人才會失敗才會無奈遠去,所以黎凰才會繼續停留在這皇宮後院之中,卻不去趁勝追擊。

    “嘿,看起來今天老天果然是在助我,先是送我一條惡靈,現在又是一副幻陣。”羅關並沒有參合黎凰與唐銓的爭鬥,他仍高高站在牆頭,隻是眼前這情景讓他想到了自己那件仿佛青銅鏡一般的法器,那法器有一個功能,便是可以看出某一地最真實的形貌,包括地形包括機關包括符文甚至包括破陣的那些關鍵節點——李辰在冰窖之中的種種布置,正是羅關在手裏那銅鏡法器的相助下,舉手投足之間便破了去。

    這銅鏡的名字如果讓單烏知道,隻怕又會忍不住有所聯想。

    ——徹地鏡。

    羅關的手伸進了懷裏,已經捏住了鏡鈕,正打算抽出鏡子來替辛苦打架的唐銓探一探虛實,同時卻在裝模作樣地高聲叫道:“唐銓師弟,你這是在做什麽?中桓山法規之中,同門相殘可是嚴令禁止的!”

    唐銓的進攻卻似是不管不顧了一般,瘋魔到幾近癲狂,原本附著在手掌之上作為鋒刃的如意金,眼下已經直接變成了一柄分水刺,上麵綴著數張諸如“天罡雷火符”,“玄元戊土符”之類,左右揮灑間,將這院子的地麵給弄得此起彼伏,似有一條地龍正在黃土之下來回翻滾,同時承接著那一片片的火海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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