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與往常以內力逼出劍芒來的那種人劍合一的感受完全不同,至少在逼出劍芒的時候,單烏不會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這麽一柄劍內部,那些經曆了千錘百煉之後流下的折疊痕跡,不會感受到其中那些沒有褪盡的雜質以及在爭鬥之中產生的細微裂痕會帶來什麽樣隱晦的影響,他甚至能感覺到這柄劍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每與趙藍衫揮出的那海浪呼嘯一般的力量接觸一次,這個盡頭便往眼前更近了一步。

    單烏想要盡力地維持住這柄長劍,幾乎每與趙藍衫過上一招,他手心的靈石便會飛速地黯淡,變成粉末,這樣的周而複始之中,單烏隻覺得自己手心之處的那團日積月累的涼意似乎活轉了過來,生長出了數條招搖的觸手,一點一點地往手中的那柄短劍裏鑽去。

    趙藍衫的攻勢變得越來越圓熟順暢,黃金大戟幾乎被揮舞成了一堵牆,鋒刃之上亦開始升騰起了肉眼可見的靈力波動,火焰一般跳動著,帶著雷火的屬性,單烏隻要擦著一點,便覺得身體裏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被狠狠地剜去了,皮肉表麵也會呈現出焦黑幹枯之態,單烏被困得幾乎逃不出來,但是卻仍有那麽一些苗頭,讓趙藍衫暗暗心驚,不敢大意。

    單烏手中握著的那柄短劍一直沒斷,這姑且還能認為那柄劍中另有玄機,或許與黎凰身後的清蝠上師有關,但是,這使劍的小子在方才明明還隻是一個有點靈力但看起來是完全沒有修煉過仙法的凡人,眼下,他手心之處的靈力波動竟是越來越盛,不光手背之上也透出了那瑩瑩的青光來,甚至手裏的短劍之上,也浮起了一層厚度尚不及半分的毫光,居然在努力地,想要拚湊出一個符文來。

    劍影分光,那是厲霄的絕技之一,而想到這人劍意之中那與清曇上師似是而非的味道,越發讓趙藍衫覺得自己不能放過眼前這人了。

    ——更何況自己也得好好體會一番這實力暴漲之後的種種感受,方才不枉這倉促動用了的如此珍貴的一張符籙。

    於是趙藍衫突然就放開了他手裏的大戟,那大戟在半空之中微微一滯,便隨著趙藍衫的指向飛舞了起來——如果厲霄看到此情此景,隻會驚呼,這才是真正的禦器之術。

    “哈哈哈哈。”趙藍衫成功地在這黃金大戟之上施展了禦器之術,心中大喜,隻恨不得眼下這樣強大的感覺能永永遠遠地持續下去,對著突破所謂的仙凡之界更是越發向往。

    單烏沒有料到趙藍衫居然突然就將那黃金大戟脫出手來,本人在跳出了戰團之後竟似乎將局麵看得更為透徹清楚,遙遙地並指作劍念念有詞,而那黃金大戟雖然沒人把握,卻依然流暢無比地一招一式向單烏襲了過去,單烏猝不及防,連滾帶爬竟都無法閃避,心中一橫,短劍一扔,那短劍幾乎是立即被翻滾的靈力絞了個粉碎,而單烏卻是從懷裏抓了一把靈石,直接握手成拳,對著那迎麵襲來的黃金大戟便是毫無花巧實打實地一拳揮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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