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王康成,武功普普,謀略普普,人品卑劣,膽小怯懦,似乎永遠隻能跟在某些領袖人物身後亦步亦趨,很容易被人拖著鼻子走,但是現在,十殿閻王,除了文先生這個例外之外,隻有他還活著。

    康成突然想起了最初的時候文先生說過的話:“你們當中不管是誰,隻要能完全壓服其他人,那麽便可以跟著我離開這陰曹地府,真正幹一番大事。”

    ——壓服一詞,自然可以拿生死來作為判定。

    “我還活著,所以是我贏了!”康成有些狂喜地叫了起來,甚至手舞足蹈,仿佛有一塊天大的餡餅砸在了自己的頭上,並且自己已經伸出雙手穩穩接住了,要不了多久,自己便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的了不起的人物,甚至有那麽一絲絲的可能,自己會成為真真正正的人間帝王。

    這怎麽不讓康成欣喜若狂?

    卻有一個冷颼颼的聲音突兀地在康成的背後響起,直接將他手舞足蹈的動作給定格在了這廳堂之中。

    “似乎,你也不是什麽識趣的家夥呢……”

    ……

    單烏從血泊裏緩緩地坐了起來,上半身的衣物被閻羅王為了開膛破肚而扯了個幹淨,下半身更幾乎是從一灘被天魔解體爆出的爛肉裏重新成型,全身上下披著破碎凝固的血肉,仿佛剛剛出生還與母親血脈相連的嬰兒一般。

    單烏隨手在自己身上抹了幾下,發現根本不可能就這樣抹幹淨,於是歎了口氣,搖搖晃晃地從這一地血泊裏站起身來。

    單烏第一腳,就踩在了仍在叫罵的閻羅王的咽喉之上,哢嚓一聲,便有骨節破碎的聲音傳來,隨即便是讓人牙酸的碎骨皮肉等等之類被硬生生碾成齏粉的聲音。

    閻羅王雖然無法出聲,卻仍瞪著眼張著嘴在說些什麽,甚至還在十分努力地挑著眉,對單烏露出怒氣衝天的表情來,於是這麵部肌肉的動作讓他那離開了脖子的腦袋失去了平衡,難以控製地轉向了一邊。

    單烏的第二腳,便將這死不瞑目的一顆腦袋,給踢到了殿堂的角落,撞在了青石牆壁上,濺出一片奔放的血花。

    而後,單烏踩過那一地滑溜溜的血液碎肉,繞到了仿佛被施了定身術的康成麵前。

    “哦……”單烏張開嘴,略有些意外地歎了一聲。

    “好吧,看起來你的確也不需要識趣了。”單烏無奈地搖了搖頭。

    康成的臉上,是扭曲得完全變形的五官,僵硬得就和他這個被定格了的手舞足蹈的姿勢一樣——極度的狂喜到極度的驚恐,泰山王康成,竟是因此而氣絕身亡了。

    單烏甩著手,繞著康成轉了兩圈,對於此人身亡之後卻仍然不倒的現象嘖嘖稱奇了一番,而後環顧著這一片幾乎被血液染遍的廳堂,一些自得,一些無奈,一些暢快,還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歎,混雜在了一起,讓單烏一時之間,竟是默然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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