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王的床單的四角被單烏綁在了自己的四肢上,之前為了方便自己移動,他用一些布條將那床單折疊起來後貼身捆牢了,所以看起來似乎隻是背部衣服的顏色有些奇怪而已,而在他落到半空之中,確定能夠躲開平等王的掌風威脅的範圍之後,單烏方才舒展開四肢,同時扯斷了那些固定的布條。

    單烏本就輕巧靈活,那給通天殿裏的黃金床榻為了舒適又大得很有些過分,床單的材質也足夠細致,於是那麽一幅床單在被單烏用四肢撐起來後,輕輕鬆鬆地就兜起了他的體重,讓他開始在半空之中晃晃悠悠地,仿佛一片落葉一樣,緩緩飄落。

    先是嘩啦嘩啦又砸下來了一通石化了的大樹,而後在半空之中居然就落下一個人來,這讓這幾日來幾乎是時刻注意上方動靜的小鬼們不由自主地抬了頭,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盯著那個緩緩飄落的身影。

    視覺昏暗,看不清上方那人的麵目,但是不妨礙每個人都注目著那個人影,判斷著那人即將飄落的方向,而後紛紛考慮往那個方向動身。

    好奇心足以動員起每一個人,別的不說,至少找到了那個人之後,便能知道這段時間,大家的頭頂上都在發生些什麽了。

    當然,其中也有少數突然激動起來的,他們會指著那個其實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的人影,口裏喊著一個名字:“單烏!”

    ……

    看著單烏的身形飄飄蕩蕩地就要消失在下方的密林之中,平等王一拳砸在了身邊的樹幹上,龜裂的花紋沿著他那盆缽大小的拳頭擴散開來,到底這棵樹還算粗壯,才沒有直接斷裂開來。

    平等王覺得如果現在能有個鏡子讓他照照臉的話,那臉色一定會黑得能和這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隻能襯出自己一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眸子——他覺得自己胸口的那一團火,不知道是因為幹渴還是因為憤怒,總之即將從自己的口鼻眼耳七竅之中噴湧而出了。

    平等王覺得自己根本不應該還存了活捉單烏到手而後炮製一番的念頭,浪費精力去清空他身旁就近的那些逃跑路線;根本就應該直接一掌往他的藏身之處拍去,就算他來得及跳下去,自己的掌風也能掃掉他的半條命。

    他甚至有些懊惱於自己的粗心大意,明明單烏一直在用那些粗細不同的線頭綁著小石子來混淆自己的判斷和追捕,偏偏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小石子分布的路徑上,而忽略了單烏到底能從哪裏弄出來那麽多的線頭——如今看來,顯然靠的都是這麵被順走的床單。

    但是現在,不管平等王怎麽後悔得咬牙切齒,都已經晚了,單烏成功地又一次從他手底下逃了出去,而且還是特地與自己打了個照麵之後,方才從容逃走——這樣的舉動簡直讓平等王的臉皮火辣辣地都要烤出油來。

    平等王的腦子一瞬間便被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挽回這被打掉的麵子所充滿了,他幾乎是一時衝動得就想跟著單烏跳下去的方向也同樣跳那麽一下,但是最後的理智還是成功地阻攔住了他的腳步——他可沒有準備什麽床單,真掉下去,輕功再好,也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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