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夢對這些第一次參與試煉的人反複說著些注意事項,似乎是真的關心這些少年人的生死一樣,單烏也豎著耳朵聽著。

    試煉之時,所有人隻能帶著僅供自己一天的飲食和水,他們會被送進一個密閉空間,同時,獸圈的豢養的那些猛獸也會參與進來,沙漏計時二十天之後,剩下的活物才能出來。

    食物和水可以靠搶,也可以靠獵殺或搶奪那些猛獸,甚至過分的也可以直接吃人。

    殺人殺獸,都算功勞。

    除了這些之外,如果有本事找到在這個罐子裏鎮守的閻王,並且戰而勝之的話,不但會有充足到綽綽有餘的食物和水,甚至還可以直接拿走那閻王的身份令牌,出來之後,便是繼任的閻王——當然,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是,閻王們也可以對這些小鬼們出手,隻要他們願意。

    不過一般來說也隻是一到兩個閻王參與試煉,太多了的話,這些閻王之間會自己先打起來。

    而這個所謂的試煉,有的年份或許會死得接近全軍覆沒,有的年份卻有可能活下大半,所以在經曆了幾次之後,大多數閻王都會讓小鬼們選擇團隊行動以增加勝算——後來這便成了習慣。

    “這次隻有一個喜歡睡覺的閻王。”花似夢繼續說著,“別去招惹他,你們可都是我的小寶貝,誰受傷了我都心疼。”

    單烏覺得自己大概不太適合呆在這樣的地方,而且更糟糕的是,花似夢雙眼帶霧地與那些少年一一對視之後,用一種低啞而深情的聲音輕輕地說了句:“我們一起賭命,好不好?”

    單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了,那些少年們則開始意氣風發地對著花似夢發誓平安歸來,而單烏抬頭看了花似夢一眼,嘴角抽了抽,默默挪動著腳步,讓自己離那一群人更遠了一些。

    ……

    花似夢的身影從這處空間中消失的那一刻,地麵突然就變成了虛無的一片,崩散的光芒四處亂竄,在場的人昏迷下墜,而單烏在徹底喪失意識前,隻覺得這樣的場景太過玄奇,無比想要多看幾眼,但是完全抵擋不了那種昏沉的感覺,終於隻能無力地陷入黑暗。

    單烏醒來的時候,在鼻端聞到了一股頗為久違了的泥土氣息。

    “在外麵?”

    “那怎麽會沒有食物和水?”單烏心裏一驚,瞬間清醒,從地上彈坐了起來,同時也想到了與花似夢那些說法不怎麽合拍的疑點,於是睜開眼努力看向四周。

    有黑黢黢的山林的輪廓,有泥土,有高大的樹木,樹幹上還有著點點的熒光,可是單烏努力抬頭看去,卻看不到天空的存在。

    單烏看了半晌,方才發現這處空間似乎是一個地下的溶洞,隻不過大得有些出奇,讓單烏越發確定了這陰曹地府的不同尋常,甚至讓單烏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猜測——繼續往地下深入的話,會不會真的可以到達真正的陰曹地府。

    有一滴水珠從很高很高的地方落下,砸在了單烏的麵頰之上,砸得他半邊臉都有些發麻,而那滴水珠順著他的麵頰滑到了嘴角,於是單烏伸出舌頭,舔了那麽一下。

    一股生澀的仿佛裏麵摻雜了無數細碎的砂礫的感覺在舌尖蔓延開來,隨即單烏便發現自己嘴裏多出了一股血腥味道,而剛剛被這滴水砸到的麵頰,也開始由麻痹變得有些輕微的火辣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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