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問詢,瞿長青最終還是將何靜放回家去,而何全被關了起來。

    他向寺丞匯報了這件案子,但並沒有將何全通敵叛國的事說出去,因現下還不曾找到證據,便以殺人罪論處。

    平遠侯府已然知曉這個消息,府裏掛起了白色的燈籠,闔府上下死氣沉沉。可林安然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現在有兒子傍身,若是林安陽能幫自己將府裏那幾個庶子解決,今後的生活便樂得自在。也許是自己太好運,剛想擺脫侯府,程易就這麽沒了,真是老天都在幫她。

    相比於林安然,侯爺夫婦顯然悲痛萬分,尤其是程夫人,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樣走了,叫她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怎能不傷心。

    但老侯爺更多的是遺憾,他活了半輩子,前半生體驗到了無比的榮華,後半生逐漸沒落,他知自己能力有限,延續不了侯府的榮光,父親選他做世子,也隻是希望能保侯府平安。

    他隻有一個嫡子,雖這兒子平日不務正業,但到底是自己的血脈,如今凶手已伏法,他也隻能順從天意。那幾個妾室和庶子,近來不安分得很,大約覺得世子不在,他們又有機會了吧。

    老侯爺現在並沒有重新請立世子的想法,那幾個庶子也是不成器的,現下孫子還小,他還能撐些時日,待孫兒稍長些再做打算。

    謝啟光與安陽得知這個消息時,是瞿長青親自送往府上的,謝啟光曾一度懷疑,之前兵部侍郎王遠貪墨軍械,應是受何全指使,但現在何全除了世子一事,其他不肯多說,得要想個方法撬開他的嘴。

    瞿長青看著他的表情,覺得這小子可能又在憋什麽大招,於是忍不住提醒,何全現在被關在大理寺監牢,以他的身份怕是不好下手。

    謝啟光詢問瞿長青是否能帶自己進去,他想親自審問何全。

    瞿長青想了一下,便說需要晚上過去,白天不好隱瞞。於是兩人不再耽擱,連夜趕往監牢。

    謝啟光扮作大理寺捕快,跟隨瞿長青來到關押何全的牢房,何全此刻被單獨關在一間房內,這是瞿長青特別叮囑過的。

    何全看清來人後,還是不打算開口,瞿長青看他如此態度,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道他是如何與程易相識的。

    這個問題何全倒是沒有回避,他說自己剛出宮的時候,忙著與何家、與林安然做生意,自己本就想做些酒色生意,於是便到有名的秦樓楚館觀摩一番,恰巧在其中一家碰到程易。

    彼時,程易還不似現在這般毫無顧忌,他去這種地方都是瞞著家裏人的。那次他和人打賭賭輸了,因沒錢還被追著打了半條街。

    何全認出那人是平遠侯府的世子,想到與他合夥的林安然乃是他的妾室,將來說不準會有用到他的地方,於是便出手替世子還了債。

    自那以後,程易便對他青睞有加。後來他們有一次去酒樓,上菜時,有一個夥計碰到了他腰間,他以為那人想要偷東西,還失手將夥計打傷,最後還是由世子出麵化解糾紛。

    說到這,何全便不再繼續了,謝啟光猜到,之後他與世子的那些交易,以及莊子上囤積的東西,這些若是講出來就不止是現在這般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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