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除了洞房花燭外,謝啟光說了很多。

    他從前沒說過自己的父母,安陽便沒有問過他,現下他主動提起,安陽則默默地聽著。

    世人皆知謝老侯爺忠君愛國,但這名聲卻是用自身性命換來的。

    而他母親,則是陛下的姐姐。

    這點安陽從未聽說,也並未聽旁人提起過。

    其實,太後娘娘當年嫁給高祖時,已是二嫁,謝啟光的母親就是太後娘娘與前一任丈夫所生。

    後來,太後娘娘生了陛下和安王殿下,所以他也算陛下和安王的親外甥。

    朝中隻有一些追隨過陛下的舊部知道這事,是以眾人皆認為陛下隻是單純器重謝啟光,卻不知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他這人生性涼薄,在很小的年紀便失去了父母和兄長,這十幾年來,雖說舅舅待他不錯,但他們除了是舅甥,更是君臣,那種純粹的親情是不可能存在的。

    至於安陽,他又向她說起最初見她的樣子。

    當時他隻覺這女子模樣姣好,形容出眾,在看到她的行為時便覺有趣,因為他認識的不是名門貴女就是皇室公主,一個個講究的是賢德淑良、文靜大方,像她這樣活潑的性格實屬罕見。

    後來得知安陽是林將軍之女,他就想方設法接近她,借著生辰的名義“偶遇”到她,直到現在,他還留著當年撿到的那方絲帕。

    安陽聽得津津有味,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你那時才多大,就敢有這種想法?”

    “人之常情,那個年歲定親的大有人在,但我估摸著那時候大約也隻是對你感興趣,後來才漸漸喜歡的。”

    安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想起了一件事:“你既然不叫謝青,那為何大家都喊你阿青?”

    “那是我小名,大家都這麽叫。”

    “為何叫阿青?”

    “你想知道?”

    “難不成還有什麽說法嗎?”

    謝啟光湊到她耳邊然後輕聲的說了一句話。

    安陽聽後頓時放聲大笑,這笑聲連守門的丫鬟都被嚇了一跳。

    謝啟光壞笑著問道:“你要看看嗎?”

    “不要,睡覺。明天還得進宮呢。”

    安陽很抗拒,究其原因還是謝啟光的那句話,阿青之所以叫阿青,是因為他屁股上有塊青色的胎記。

    第二天一大早,安陽便起身梳妝,準備隨謝啟光一道進宮謝恩。

    “時間還早,你不用著急。”謝啟光看她忙前忙後,忍不住提醒她。

    “那怎麽行,這可是大事。”說著便讓蓮花來給自己看看頭發有沒有亂。

    做了新婦的安陽,神態比之前更為柔和,那精致的妝容讓謝啟光都看直了眼。

    收拾妥當後,二人便相攜出發。

    皇宮距離侯府並不算遠,但馬車緩慢,還是行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到了宮門口,兩人就要走路前行了。

    從宮門到達內殿又走了近一炷香,宮裏的路彎彎繞繞,又時常上下台階,好在安陽不是嬌弱小姑娘,否則這一趟下來,失儀事小,萬一體力不支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這是安陽第一次來皇宮,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會涉足這裏,看著高大的宮牆,安陽隻覺壓抑,她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何會有人為了權力而放棄自由。

    來到內殿,安陽見到了陛下,坐在陛下旁邊的應該就是皇後娘娘,她默默地猜測著,因為昨日她並未看清娘娘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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