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院子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砰”的一聲碎響,像是什麽東西被摔碎了。

    接著聽到徐初道,“老爺,您喝口茶消消火,犯不著為了那混賬東西傷了身子。老奴知道您急著想將他趕走,可即使要趕走他,也得等墨雨那丫頭將賬簿查看清楚才是。”

    徐亮道,“這個吳天嘯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越發變本加厲,明知鎮子不少人染了天花,急需藥材,他竟故意將另外幾家藥鋪的藥材拖著,這……你說我以後有何麵目麵對鄉親父老。”

    聽到徐亮沉沉的歎息聲,藍墨雨不由得慢了腳步,略微停了下,隨後朝書房裏走去。

    書桌上的硯台落在地上摔成兩半,墨汁灑了一地。徐亮靠坐在書桌後,麵帶怒容。徐初立在身側,端著茶盞。格瑞立在另一側,垂在身側地手握著,俊眉微蹩,清澈的眸子裏更是怒火中燒。

    “墨雨,你怎麽這時候過來了?”不經意瞧見不知何時立在書房門口的藍墨雨,徐初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地開口。

    “管家。”藍墨雨微微朝徐初福了下,走到書桌前向徐亮行禮,“給老爺請安。”

    徐亮微微皺了下眉,坐起身道,“你這時候來書房,可是找我有事?若不著急,就先回去,改日再來。”

    見徐亮眉頭緊鎖,麵無表情盯著桌上的茶盞,藍墨雨心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福了下,朝書房外去。然,待一隻腳邁出書房,她又停下來,她生平最不喜的便是欺騙,而且這件事因為小少爺染天花已經拖了好些日子,複又回身走了過去。

    “墨雨才疏學淺,隻怕無法繼續幫老爺,所以還請老爺另請高明。”藍墨雨將兩本賬簿從衣裳裏取出放在書桌上,淡漠道,“至於老爺的銀子,墨雨自會想法子還清。”

    看到桌上的賬簿,抬頭見藍墨雨表情淡漠地看著自己,徐亮擰了擰眉,隨即一笑,“自打第一回見你,就覺著你不是個說話拐彎抹角的孩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藍墨雨道,“老爺曾說用人不疑,墨雨感激老爺的信任,可墨雨不願被人當槍使。”

    “墨雨不可胡說!”徐初開口道。

    格瑞看了徐亮一眼,走過來道,“墨雨,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老爺怎麽會把她當槍使?

    徐亮靠著椅背,端起茶盞喝了口,“你說我把你當槍使,那你說說我是如何把你當槍使?”嘴角邊噙著一抹淡笑。

    藍墨雨微微皺了下眉,道,“老爺家世代經商,徐管家是府裏的管家,格瑞自小跟在老爺跟前,許多事自是耳濡目染,豈會看不懂賬簿?可老爺既不自己查賬,也不讓徐管家跟格瑞插手,偏偏讓奴婢來看,而且如今的賬房先生是表舅老爺,老爺這麽做不過是不想因此惹大太太不快,更不想將徐管家與格瑞牽連其中。”

    聞言,徐亮擱下茶盞,靠著椅背,微瞌眼睛瞧著麵色微慍的藍墨雨,難怪上回在海棠屋子就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這幾日在母親屋子見到他也不如往常一樣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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