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淵一雙狹長鳳眼,掃視了一圈這碩大的正堂。
低調奢華,四根柱子都是金絲楠木,座椅更是上百年的老檀精心雕刻而成。
早就聽說,他這位國舅生活極盡奢靡。
掌管內務,更是將國庫銀兩貪抹大半,情況恐怕更加嚴重。
坐了須臾,慕時淵拋出正題。
“淵兒聽母後說,祖傳的血龍珠在國舅手中,想借來一用,不知舅舅可否應允。”
提到血龍珠,寧國公臉上稍稍變色。
“不巧啊,血龍珠前日剛被太後姐姐拿回宮中了,不知淵兒有何用?”
“沒什麽,既然沒在舅舅這裏,明日我進宮找母後討要。”
“今日叨擾了,告辭。”
說完,慕時淵站起身來。
“淵兒難得來,不留下吃晚飯了?”寧國公客套著起身相送。
慕時淵走出兩步,又貌似不經意地回頭說道:“我前日聽說太史孫大人,與別人家的小妾私通,晝夜貪歡,傷精過度,如今纏綿病榻了。”
說罷,那滿是膿瘡的俊臉,朝著寧國公咧嘴一笑,戲謔裏透著森寒。
看得寧國公心慌的一匹,後退了兩步。
“倒是有所耳聞,淵兒對京都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啊。”
朝中的老油條,他最擅長拍這種虛浮的馬屁。
看著慕時淵遠去的背影,他立馬換上了一副陰騭的表情,對身邊的親信說道:“宮中刺客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親信輕聲稟報:“查無實據,但猜測與晉王有關。”
寧國公眼中的戾氣加重,“看來這外甥來者不善啊,國庫和京外的府兵加強監管,千萬不要讓人發現蛛絲馬跡。”
親信馬上領命而去。
走出寧國公府的慕時淵,叫來身邊隨從:“南宮辰那邊怎樣?”
隨從回稟:“南宮大人每日按時上朝下朝,倒是沒什麽異樣,但是與西域諸國的信件往來頗為頻繁。”
“其中一回信,被我截獲。”
說著從衣襟中掏出一封書信。
打開信,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麵而來,慕時淵心中一動。
仔細看上麵一行娟秀的小楷“西夜國,諸事順利,王室待吾甚優,勿念。”
落款:月
洶湧的情緒在慕時淵胸中翻騰,這香味,這字體,落款這個月字,讓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聲音都有些幹啞。
“派出去尋找皇後下落的人有線索嗎?”
屬下回答:“已經日夜搜查有一個月餘,也毫無線索。”
慕時淵茫然眼神逐漸聚焦,心中有個聲音在不斷呐喊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心中產生這個,行動就立刻變得迫不及待。
他急聲說道:“皇上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
侍從回道:“宮中禦醫稟報,皇上得了一種怪病,身上起了紅疹,刺癢難耐,與前些日劉貴妃所得之病一樣,這些日還要去行宮溫泉浸泡。”
慕時淵目視前方,眼神緊縮。
“叮囑太醫盯緊皇宮和寧國府上情況,隨時來報, 我要前往西域一趟。”
“西域,您要去西域幹嘛?”下屬不解追問。
“西域各國王室,也該走訪一下了。”
突然,一個月白色身影,騎著馬倏忽而過。
他定睛一看,“淩雲兄?”
隨即翻身上馬追趕過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