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後寢宮。

    太後眼睛半眯著在榻上休憩。

    太醫請完脈後,眼底出現陰沉之色。

    “脈象如何?”太後睜開眼睛詢問。

    太醫聞言,馬上換上一副輕鬆的神色,“無礙,您隻是在山上感染風寒未愈,又急火攻心,才導致情致低迷,臣開些湯劑,再安養幾日就好了。”

    剛走進來的慕時淵,正好聽到這幾句。

    “見過晉王。”

    太醫看了慕時淵一眼,急忙退下。

    “淵兒來了?”

    太後忙伸出手去,拉著慕時淵坐在床榻邊。

    “母後。”

    慕時淵一夜疾馳而回,一身的風塵仆仆。

    “這裏沒有外人,摘下麵具讓母後看看你。”

    慕時淵摘下麵具,與少康帝一般無二的臉上,紅疹密密麻麻,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潰爛。

    看到此,太後眼裏才稍微顯出安心的神色。

    她伸出手去輕輕撫摸,就像尋常母親疼愛自己的兒子。

    “母後給你藥膏可曾常抹?”

    慕時淵雙目諱莫如深,盯得太後有一絲心虛。

    “常抹!”

    隨即馬上又換上一副慈愛麵孔。

    “淵兒,委屈你了,為了這朝廷的安寧,一直不能真麵目示人,你皇兄從小沒吃過苦性子軟,你要多多幫襯他。”

    “如今,你已在繒國為君,將來完成你父王遺誌,助你皇兄一統江山,也不妄我生你之恩。”

    說完,一臉期盼地看著慕時淵。

    慕時淵神色複雜地看著太後,對於她的話不置可否。

    許久才問出一句:“母後,我想知道當年,將我送給繒國太後為奴,可是你主動的?”

    聽到慕時淵,這一問,太後不禁心中一凜。

    當年他們母子被俘虜,繒國國君沉迷她的美貌,將她養在深宮中,極盡寵愛。

    連帶對著他們這兩個拖油瓶,都未加虐待,有時候的賞賜甚至比對自己嫡出的兒子都豐厚。

    剛開始的兩年,慕時淵在母親身邊,著實過得不錯。

    但一次,王宮大火,繒國皇後設計害死了一個新入宮的妃子。

    她親眼看到,繒國王後抱著妃子剛出生的孩子,不顧火中掙紮的妃子苦苦哀求,依然投入到了熊熊大火中被活活燒死。

    她才決定,棄卒保帥,親手將送到繒國皇後宮中,做了養子。

    以保證他們娘倆在繒國王宮中富貴榮華的生活。

    並且從此一牆之隔,再也沒看過他一眼。

    “不是。”

    太後連忙否認,“實在是繒國太後以你們兄弟二人性命逼迫,並許諾會好生待你,母親才將你送出去啊。”

    說著, 太後的眼淚流了下來。

    “可是,兒臣身中劇毒,恐命不久矣,隻有血龍珠可解毒救命。”

    慕時淵盯著太後,蓄滿血絲的黑眸中,情緒翻湧。

    提到血龍珠,太後眼中的柔情瞬間褪去。

    “淵兒,血龍珠隻有一顆,乃是你外祖父寧國公傳家之寶,你舅舅也不會同意拿出,哀家會下召遍尋名醫,快速為你 找到解藥。”

    慕時淵站起身來,眸色頓時黯淡了下去。

    “母後保重身體,若無事,孩兒先告辭了。”

    太後坐起身:“為娘今日所說,你可記在心裏?”

    慕時淵轉過身,眼中早已冷意逼人,“孩兒謹記母後教誨。”

    “等等……”

    慕時淵剛要走,太後又馬上叫住她。

    “母後還有什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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