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的身上總是新傷羅著舊傷,鞭痕、刀痕遍布全身。

    而這次被關在籠子裏,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飯。

    額頭的血被凍成了冰渣,糊在臉上,充滿恨意的光芒從鳳眸中射出,像一頭受傷的幼獸。

    傍晚,隔壁的花園一片光明熱鬧。

    一年一度的賞梅大會,在宮中召開。

    他被關在這森冷的牢籠中,意識逐漸喪失。

    這時,悅耳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哥哥,你餓嗎,你要吃點東西嗎?”

    他慢慢睜開眼睛,一個帶著水粉色麵紗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嫩白的小手裏,拿著一塊紅瑩瑩的梅花酥。

    那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燦爛如星子,一塊暗色的胎記斜刺入鬢。

    眼前的黑暗瞬間被點亮,陰鬱俊美的眸子裏也閃出了暖光。

    他晶亮的眸子,警惕地縮了縮,確認她沒有惡意後,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接過那塊梅花酥。

    女孩清亮的眼睛笑得更彎了。

    “哥哥,你喝水嗎?”

    她又跑去拿熱茶。

    哥哥你很冷吧,我去拿師父的大氅。

    這個夜晚小小的她把他照顧的很好。

    那是他一生中最溫暖的夜晚。

    母後自進入外院,就從未探望過他。

    而他總是從婢女太監閑散的聊天裏,聽到關於他母後和胞弟的消息。

    “什麽,蠻夷送來狐裘被君主賞賜給外院夫人了?”

    “國君待那個外院質子比對慶王還好呢?嘖嘖嘖……”

    他每次聽到這,眼神都會閃出無助孤絕的寒光。

    久而久之隻能無聲地苦笑,日思夜想的親人,原來受苦的隻有他一個人。

    若不是他漸漸長大,天資卓越,貴妃有意培養他成為複仇的工具,教他文章、武藝、騎射,禮樂,稍大後送到軍營中曆練,他這一生或許永無出頭之日。

    ……

    月朗星稀,夜色正濃。

    男子回過神來,淩厲的眼神在觸到榻上這綿軟的小女人時再度亮了起來。

    他抬手給眼前的女子掖掖被角。

    隨即, 轉身翻過窗子,一個飛身沒入黑暗之中。

    翌日清晨。

    麗日照南窗,傅曦月從床榻間醒來。

    她不擅酒力,宿醉與藥力的疊加,讓她頭疼欲裂。

    自己不是中了藥?

    一些片段在腦中閃現,他似乎跟一個男子在纏綿,前半段好似是那個繒國王子印人。

    但後麵腦中都是那個皇帝的影子。

    難道……

    她猛地掀開被子,卻發現自己衣衫整齊。

    是幻覺?

    疑問在腦中放大……

    突然,卻聽到一聲淺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