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我懷著滿腦憤恨來到了帥府,天剛入夜,徐輝祖還在挑燈研究戰局,見我滿臉怒色走將進來,不由得極是詫異地盯著我。

  我一屁股坐倒在幾旁,口中呼呼喘氣,雖經過這一會時間,但我的心情還是不能平靜下來,徐輝祖瞪著我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道:“陽將軍,你這怒氣衝衝的樣子,發生什麽事了?”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又過了良久,才稍為好轉,我正色一字一頓地道:“王爺,你要沉住氣,《武穆遺書》,丟了!”徐輝祖聞言身子一震,顫聲道:“書……書丟……丟了?!”我點了點頭,卻不說話,我要給他一點時間來消化此事。

  徐輝祖頹然坐倒,口中喃喃地道:“這……這怎麽會丟的?”我咬牙道:“是天賜公主!”徐輝祖畢竟有大將風範,此時已鎮定了下來,問道:“你從頭說來,到底怎麽回事?”於是我將楊月信中所說告知了他,當然,隱瞞了昨晚之事。

  徐輝祖聽完,沉吟道:“我看公主對你一往情深,深情厚意,絕非作假,怎麽她會背叛於你?”我冷聲道:“她一直都是在騙我,從北平治傷開始,就都是假的,哼!裝得可真像,簡直可以去拍電影了!”徐輝祖瞪眼道:“電影!”我憤怒之下,口不擇言,忙道:“總之,什麽深情厚意,其實都是虛情假意!”

  徐輝祖也不追問,也無心追問,又道:“說起公主我倒想起一事,當日我被滅滿門,你我訂下計策,引那徐福上當,你還記不記得?公主那突如其來的一場病?”我一拍茶幾,道:“對啊!她那場病來得怎麽會如此之巧?當時我親自把脈,一無病象,哼,原來在那時,她便在給徐福製造機會,可騙得我好苦!”

  徐輝祖道:“現在想來,當時也是為了《武穆遺書》,陽將軍,根據我這兩月的觀察,公主實非奸毒之人,她如此做,可能另有苦衷,說不定真是為了救你性命!”我道:“是,她是為我好,她是怕這曆史被我……”說到這裏,我嘎然住口。徐輝祖愕然道:“曆史!?陽將軍,你今天說話怎地如此奇怪?”我敷衍道:“王爺,我是氣糊塗了,你別在意!”

  徐輝祖又道:“這麽說來,《武穆遺書》即將落到朱棣手中了?”我點頭道:“十之八九,當是如此,王爺,我現在來,便是向王爺告罪,此書在陽陽手中失落,便著落在陽陽手中找回!”徐輝祖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去追公主?將書取回?”我點頭道:“王爺,失落此書,我萬分過意不去,要是此書失落或是損毀也就罷了,現在卻要落到朱棣手中,陽陽實在對不起王爺!”

  聽到這話,徐輝祖昂然道:“陽將軍,此書我既然已經給了你,便與我毫無關係,就算你親手拿去送給朱棣,我也不會責問你半句,不是我狂妄,他朱棣小兒便算得到《武穆遺書》,又能怎樣?難道他真能憑一本死書,便能鹹魚翻身?”聽到徐輝祖這樣故作輕鬆,我心裏卻愈覺難安,因為我深知曆史,也許正是因為這部書,而使戰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於是我道:“王爺,你不用安慰陽陽,我今天來此,心意已決,不追回此書,我無臉再見王爺,左將軍之職,請王爺另選之吧!”徐輝祖聞言沉默了良久才道:“陽將軍,你真的心意已決?”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徐輝祖道:“既是這樣,你決定了便去做吧,一切小心,一本書而已,不要太認真了!”我道:“王爺,前路艱險,王爺保重,陽陽去了。”說完起身告辭而去。

  走出帥府,屋外寒風一吹,我才覺腦中微微清醒,走在夜晚的東昌城大街上,心中思緒如潮,楊月的背叛而去,讓我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我最傷心的,不是失去了《武穆遺書》,而是在楊月的心中,我竟然比不上一個朱棣,想想也真是失敗,一個六百年後的現代人,竟然會輸給一個古人。

  回到別院,鬱鬱而睡,床上還有楊月微微的餘香,我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才朦朧睡去,但隻過了一個時辰便即醒轉,心中有事,睡也睡不安穩。

  我翻身起床,天剛剛蒙蒙亮,黎明的北方清晨,空氣也如要冷得凝固了一般,我結束停當,也不打招呼,獨自一人出城北上,一路無事,隻兩天便到了北平城外,這兩日間我毫無所獲,不但未發現楊月的半點蹤跡,連東方笑,風清揚也如憑空消失了一般,隻是沿路各城鎮戒備森嚴,進出城都要嚴加搜查,都是大戰在即的緊張氣氛。

  我出門之時稍為化了一下妝,將麵目化得頗為蒼老,因此穿城過鎮,也無多大麻煩,這一日來到北平城外,看著巍峨的北平城牆,我不禁心生感慨,來這北平也已有好幾次了,但每次進出,都有不同的心情,此刻進城之感,不知將來出城之時,又將是怎麽一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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