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睡至第二日,又即啟程,待到得嵩山腳下,已是八月十四日上午,我們眾人連日上山,待到少林寺外,已是午時。

  嵩山,依然巍峨,屹立在崇山峻嶺之中,少林寺,也依然矗立在巍峨的嵩山少室山上。兩年多以前,一十三幫與少林武當峨嵋昆侖共抗華山東方笑,哪知事過境遷,物是人非,曾經的盟友除梅長春之外,一十三幫都已成敵人,少林武當也許會明事理,實事求是,但昆侖何之舟乃是反複之人,實在不敢保證他會顧當年結盟之情,峨嵋玉聖師太已死,如今掌門玄色師太我從未見過,崆峒派與我更是全無交情,至於曾經的敵人華山派,卻與我曾經的盟友結成同盟,共同成了我的敵人!

      少林武當以外,四派十三幫,除了梅長春的五虎刀,都已成了我潛在的敵人,少林寺外武林人士絡繹不絕,進進出出,大聲吆喝者有之,竊竊私語者有之,遊山玩水者有之,匆匆忙忙之人也有之,我們一行人來到寺門口,知客僧迎上前來,梅長春遞上名帖,那知客僧合什道:“阿彌托佛,梅掌門請!”當先引路。

  梅長春轉頭看了我一眼,當先進寺,此時楊月已改為男裝,原隻是為了進寺之時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哪知道到此才發現,這根本是多此一舉,江湖之上幫會婦女眾多,都進進出出,毫無阻礙,一問那知客僧,才知道非常時期,隻有破例放行了。

  進入寺中,更是熱鬧,眾派西一堆,東一堆,如三年前般宿於練武場之上,八月天氣炎熱,不少粗豪之士赤膊坦胸,大聲談笑,濃濃的江湖之氣,充馳著少林寺的天空,整個一佛門聖地,被搞得烏煙瘴氣,穢氣衝天,我也不禁心頭苦笑了。

  一路來到“大雄寶殿”之前,看著寺中景象,在在都是回憶之中的物事,不禁感慨良深,“大雄寶殿”之前,站有幾名僧人,其中一人道:“幾位請留步,大雄寶殿之上,是各派首腦議事,隻許各派掌門幫主進內,可帶一名隨從,餘人止步。”梅長春轉身道:“你們先去找個地方安下,我與楊兄弟一同入內!”我對楊月道:“月月,你先四處走走,參觀參觀少林寺千年古刹!”楊月笑著答應。

  梅長春與我步入大雄寶殿,殿中又是一番光景,隻見久違的少林方丈明法與武當掌門殷偉凡端坐於正中,兩旁各是一排椅子,椅上所坐之人,大半都是舊識,昆侖掌門何之舟,那華山派椅上坐的,竟然是風清揚。隻見殷偉凡笑道:“梅掌門為何今日才到?隻怕你是最後一位呢。”梅長春哈哈一笑,道:“路上碰到了一些攔路惡賊,耽擱了一天,所幸並未來遲,方丈,殷掌門有禮!”接著抱拳團團一轉,各人紛紛抱拳回禮。

  左首第五椅子空著,梅長春也不客氣,走上去一屁股坐下,我站於梅長春身後,右首第五張椅子上坐的是昆侖掌門何之舟,後麵站著一人,卻是個女子,我定神一看,卻又看到了那一雙憂鬱的眼神,是林霞,我不禁心中浮起了一陣溫馨,三年多以前,要不是她冒險救我,也許我的整個經曆都將是另外一種方式,林霞目光低垂,看不清臉上表情。

  隻聽上首明法方丈一聲佛號道:“阿彌托佛!梅掌門一到,此次聯名參加嵩山大會的幫派已全部到齊,明天是大會的正日,今日各派首腦都已在此,咱們先商量出一個成議,明日再向天下英雄傳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隻見一人大聲道:“還商議什麽?趕明兒天下英雄齊集,大家一齊往北平殺將過去,取了那陽陽的首績,豈不爽快?”此言一出,立時有幾人隨聲附和,我低聲問梅長春道:“梅大哥,這位是哪一派的?”梅長春道:“此人是崆峒掌門,叫做‘震山神拳’唐雲山,拳法了得。”我記起《倚天屠龍記》裏提到崆峒派有一門絕技叫“七傷拳”,估計這個唐雲山練的便是這門功夫。

  隻見唐雲山話音剛落,眾人喧鬧一片,殷偉凡朗聲道:“大家先靜一靜,請聽殷某一言。”武當掌門一發言,眾人立時安靜了下來,聽得殷偉凡道:“各位,關於陽陽這件事,內中另有隱情,殷某為了此事,專程去了一趟北平,了解到了一些實情。”昆侖掌門何之舟道:“聽殷掌門的口氣,似乎想為那賣國奸賊開脫?”我一聽這話,心中大怒,暗想你這何之舟,當年我饒你不殺,你如今卻以怨報德,口出惡語。卻聽得他身後林霞道:“師哥,先聽聽殷掌門怎麽說,或許真有隱情也說不定!”何之舟一愣,道:“林師妹,你……”我暗暗感激,心想林霞如此重情,當初是我負了她的一片真情,想不到事隔多年,她仍然如此為我說話。

  殷偉凡接著道:“何掌門稍安勿躁,先聽我說完,我那日一到北平,便見到了陽陽,剛開始我怒氣衝衝,直問其罪,問他為何行此大逆之事?可誰知陽陽麵不改色,侃侃而談,絲毫也無心虛之態,可見得心中無愧,我殷某人想念陽陽的為人,如果做了,他絕不會不承認,他既說不是,那便絕對不是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曾經的盟友,也曾見得陽陽的為人,希望大家用心去想想,陽陽與那朱棣,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會去幫朱棣刺殺南朝大帥?”

  殷偉凡話音一落,梅長春已大聲道:“殷掌門說得不錯,我梅長春絕對信得過陽陽並未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卻聽得風清揚朗聲道:“殷掌門僅憑那陽陽一麵之辭,幾句辨白,便想念此事並非他所做,理由是不是太過牽強?”明法方丈合什道:“阿彌托佛,老衲也想念陽施主不是殺人之人,老衲與陽施主相交已久,陽施主行事光明磊落,實是謙謙君子,此事必是朱棣陰謀陷害,與陽施主無關!”少林方丈說出來的話又不一樣,底下有幾人已在暗自點頭,似乎心中已有了幾分想信。

  風清揚冷笑道:“難道江湖之上,百姓之中,眾口鑿鑿,還不足為信嗎?方丈大師與殷掌門隻不過聽了陽陽的自辨之辭,試問殷掌門,可能拿出證據證明那陽陽並非殺人凶手?”殷偉凡搖頭道:“此事那朱棣做得異常縝密,實沒有半分破綻,我沒有證據!”風清揚笑道:“既然沒有證據,難道單憑殷掌門幾句話,便要讓天下英雄就此散去?如此轟轟烈烈的嵩山大會,便此煙銷雲散?晚輩知道殷掌門與明法方丈都和那陽陽私交甚深,但大義在前,豈可以私廢公,棄大義於不顧?”

  風清揚這幾句話說得甚是有力,殷偉凡頓時語塞,風清揚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苦於確實拿不出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這一來,那幾個剛才已在動搖的首領不由得又躊躇起來。我心下暗怒:好你個風清揚,我幾次饒你性命,楓林惡鬥差點死在你手裏不說,今日竟然在此誣賴於我,早知如此,當日一劍把你殺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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