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約莫走了一刻鍾時間,來到一座氣勢雄偉的大院落之前,我抬頭一看,“天香宮”三個大字赫然入眼,和應天的“天香宮”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於大山走上前去,那守門的衛士走上前來,行了一禮,叫道:“於頭,幾天不見,你可回來了。”於大山點點頭,道:“公主在裏麵麽?”那侍衛道:“公主剛剛被王爺叫去,走得很匆忙,也沒交待什麽話下來。”於大山望了我一眼,對他道:“這位是陽相公,公主的至交,你領我們到內等候吧。”那侍衛看了我一眼,滿臉疑惑,卻不敢多問,將我二人引向偏殿等候。

  我打量了一個此座“天香宮”,大的格局樣式,幾乎和應天的“天香宮”一模一樣,隻是小的裝飾品,古董這些,卻比應天皇宮還要奢華豔麗,足見朱棣真是富可敵國,他自己的宮中,恐怕還要好上好幾倍。

  我倆從上午等到下午,吃過午飯,再等到黃昏,楊月卻一直沒有回轉,於大山道:“公主平日也不常去王府的,今天可怎麽回事?去了這麽久還不見回來,天快黑了。這時候還不回來的話,估計今天是不會回來了,要不咱們明天再來?”我心頭納悶,難道是和王妃談心?我出了一會兒神,眼看天已全黑,也隻好先回於大山府中,以待明日。

  誰知道一連三天,楊月都未回“天香宮”,連守門的侍衛也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這就不是偶然了,到了第三日下午,我道:“這一定是朱棣在搗鬼,於大哥,你先回去,我看我得去一趟燕王府。”於大山點頭道:“陽兄弟,那你一切小心。”我點了點頭,往燕王府而去。

  北平燕王府已不是陌生之地,我剛一走到府前,便有一名錦衣侍衛走上前來,行了一禮,道:“這位可是陽陽陽少俠?”我一愣,順口道:“你怎麽知道?”那侍衛道:“王爺派小人專程等候陽少俠,小人一連等了三天,終於把你老給盼到了。”我心頭冷笑,暗道:“果然是朱棣在玩花招。”臉上不動聲色,道:“我是來找‘天賜公主’的,你代我通傳一聲。”那侍衛道:“陽少俠請隨我來。”我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任你燕王府是龍潭虎穴,我也無所畏懼。大踏步隨他而進。

  燕王府風采依舊,那侍衛將我帶到一座大殿之中,還未進殿,便聽得朱棣大笑道:“前日本王專程前往邀請陽少俠,陽少俠將本王拒之門外,今日吹的什麽風,陽少俠竟然不請自來,本王真是受寵若驚,來來來,陽少俠請上座。“我一踏進殿門,便聞到一股撲鼻的酒肉香味,殿中一張大桌,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

  朱棣上前欲摻我,我手一揮,他便落了空,聽得他笑道:“知道陽少俠要來,本王特地將珍藏多年的一壇“紹興女兒紅”開了封,這可是埋了十十年的陳窯啊。本王一生之中,也隻喝過兩次,來,陽少俠請。”我並未順他之意,道:‘王爺,我來此是為了見月月,可不是為了吃這頓飯,請王爺讓月月出來見我。”朱棣笑道:“月月這時正與她娘在閨房談心,我們先喝上幾杯不遲,到時候我自會讓月月和你相見,陽少俠就這麽急著要見我的女兒嗎?哈哈!”我心想朱棣臉皮真是厚得可以,難道我還怕你在酒菜中下毒不成?喝就喝,想到這裏,便坐上了酒桌。

  朱棣滿臉堆歡,手一揮,大殿中人走了個幹淨,他親自端上酒壺為我斟滿了酒,然後自己倒滿,一舉杯,道:“自北平事發,本王還是第一次與陽少俠同桌共飲,以往的恩怨,誰是誰非,一時也說不清楚,本王希望陽少俠幹了此杯,從此一筆勾消,咱們就是一家人,再也不分彼此。”

  我聽了這話,冷笑道:“王爺,如果你能讓敏兒姐姐起死回生,不僅以往的恩怨我可以一筆勾消,便讓我為王爺做牛做馬,陽陽也絕無怨言。”朱棣道:“陽少俠,我已經說過了,張姑娘已死,並非是本王的過錯,你如此把仇恨強加與本王,不覺得太不公平?”我怒道:“不公平?東方笑可是你的人?他可是聽你之命行事?首惡雖死,元凶仍在,要我忘記敏兒姐姐的仇恨,那是做夢。”

  朱棣皺了皺眉頭,想是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說服不了我,便道:“既然陽少俠怎麽也不肯原諒本王,那本王也不用多說了,現在本王想與陽少俠做一筆交易。”我一愣,道:“哦?說來聽聽。”朱棣道:“我要你替我殺一個人!”我冷笑道:“我先不問王爺想殺什麽人,隻是想知道王爺為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你手中有什麽賭注?”朱棣微笑道:“月月如何?”

  我一怔,繼而大怒,霍地站起,道:“朱棣,你……”朱棣道:“陽少俠放心,月月是王妃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我們生要在一起,死當然也要死在一起。”我怒道:“朱棣,枉顧王妃對你一片深情,你就是這樣對待她們的?”朱棣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你是見不到月月的,就連王妃,也是見不到的,實話告訴你吧,如果我死了,王妃絕對不會獨活,那月月呢,也一定會追隨她母親,所以,你幫我即是幫月月,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心念電轉:“看來他說得也不假,王妃對朱棣已是死心踏地,而月月對母親的感情,更不用多說,就算我見到月月,王妃不肯走,也是枉然。”聽得朱棣又道:“本王走到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南軍兵臨北平城下,東西南三營合圍,北平死守一月有餘,彈盡糧絕,轉眼便有傾覆之危,不是在此危急時刻,誰肯拿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作賭注?”我冷笑道:“做人做到閣下這麽卑劣,恐怕當世不多。”朱棣見我口氣鬆動,道:“那曹勇身經百戰,熟讀兵書,精通韜略,此人不除,我朱棣難有翻身之日。你若能替我除了此人,南朝再無良將,五十萬大軍,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我真的感覺好難抉擇,一邊是結義兄弟的朝廷正義之師,曹勇與我也交情不淺,一邊是朱棣叛逆大軍,而月月,則是我不得不救的紅顏知己,答應朱棣,則意味著結義之情從此有了缺口,我將再難麵對朱允文,而不答應,曹勇必會攻進北平城,到時血洗北平,朱棣一家必無幸免,而以朱棣之奸滑,必不會讓我從容救走楊月和王妃,何況就算有機會,王妃也未必會跟我走,十之八九會殉情而死,而就算救下了楊月,也勢必一生不快。“

  有的時候人的一念之間,可以決定很多事情,可有時候,就是你想上一年兩載,也未必下得了這個決定,我該如何?是答應,還是拒絕?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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