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當晚於大山沉沉睡去,我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披衣而起,來到張敏兒墳前,帶了一小壺酒,自斟自飲,感受徐徐涼風,自語道:“敏兒姐姐,陽陽要離開你一段時間了,不能每天陪你了,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你要好好的,等我一救出月月,便再回來陪你,好麽?”張敏兒已去世兩年多,但我感覺她其實還在我身邊,聽得見我的說話,感受得到我的體溫,我的心跳。

  正當我自己陶醉於其間之時,我突然發覺牆外五米處的一株大樹之上,隱隱有輕微的呼吸之聲,此時我的內功已臻化境,陰陽二氣在我體內越來越強,在這夜深人靜之時,那隱隱的呼吸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我心頭冷笑,朗聲喝道:“既然來了,何必鬼鬼崇崇?”隻見那樹上人影一閃,跟著牆上飛過一個人來,那人一身黑衣,臉上卻未蒙黑布,我一怔,看那容貌,卻是在少林寺見過的東方笑的徒弟---風清揚,隻見他徐徐走來,道:“陽大俠果然名不虛傳,在下竭力屏吸,卻還是逃不過陽大俠的耳朵,風清揚佩服之至,當日少林一別,陽大俠可還記得風清揚?”

  我麵無表情,不答他的話,道:“深夜窺探,非君子所為,風少俠此來何意?”風清揚冷聲道:“報仇!!”我心一懍,道:“可是為東方笑?”風清揚道:“殺師大仇,不可不報。”我正色道:“風少俠,請聽我良言相勸,姑且不論你的武功能不能勝得了我,但東方笑狼子野心,助紂為虐,此人實非名師,雖說傳你絕世劍法,但人品低劣,就其人格而言,實不值風少俠為之報仇。”

  風清揚厲聲道:“你少花言巧語,恩師等我恩重如山,我這條命也是他給的,我殺不了你,給你殺了也就是了。”我還待再勸,風清揚已撥出長劍,一聲輕響,長劍破空而來。

  那隻是一把普通的青鋼劍,但劍尖刺來激起的氣流,不由得讓我吃了一驚,那不是一個少年所能擁有的內力,除非他和我一樣,也練了《九陽神功》,但那絕對不可能,在這一劍中,我感覺到了風清揚那股含有霸氣的內力,實在是不敢輕視,我側身一讓,那一劍便刺空,接著風清揚變刺為削,我一提氣,後縱一步有餘,這一劍便也沒削著。

  風清揚見兩劍無功,陡地變招,長劍由下而上一挑,似欲將我開膛破腹,我還是不還招,再退一步,長劍從我身前一掠而過,連我衣角也未碰到半點,但那股淩厲內力激起的氣流,卻蕩得我衣角飄飄,風清揚再擊不中,和身撲上,刷刷刷連續三劍,都是“獨孤九劍”的招數,我左退一步,右退三步,再後退一步,身過了這連環三擊,始終不曾出手,但風清揚劍上所發出的陣陣內力,不由得使我心驚,此人內力非同小可,不知如何練成,似乎兩年前在少林寺還未可見有今天之成就,不知在這兩年間此人有如何的奇遇?雖然此時比我還頗有不如,但假以時日,此人的內力修為將不可限量,而此時的潛力也已非常巨大,比之當時的東方笑,也已差不了多少,而觀其言行,此子最多也才十八歲。

  我有心再多看一些“獨孤九劍”的奧妙,便不停躲讓,也不還一招,風清揚似乎也想試試“獨孤九劍”的威力,他心中自然也明白,此時要殺我那是萬萬不能,隻要我一出手,他勢必一敗塗地,但他也料定了我不會傷他,是以出手全是進手招式,“獨孤九劍”果然奧妙無方,幾百招竟然無一重複,估計再打下去幾個時辰也不會有重複的招數出現,他固然使得隨心所欲,我躲也躲得閑庭信步,就像師父給徒弟喂招一般,配合得天衣無縫。如此又打了半個時辰,我忽地伸指一彈,彈在劍身上,那劍“哢嚓”一聲,斷為兩截,我後退一步,喝道:“住手!”風清揚拿著半截斷劍,愣愣地瞧著劍身,一聲不吭,我說道:“風少俠,你是殺不了我的,可我也不想殺你,我再勸你一句,這樣的師父,這仇不報也罷。”風清揚恨恨地看了我一眼,道:“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我一笑,道:“你殺我為一獨夫報仇,天下人會怎麽看你……”風清揚手一揮,道:“不必再說了,我清楚我在做什麽,不必你來教我,隻要你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說完撿起地上的半截斷劍,躍牆而去,我苦笑,兩年沒動手了,今天牛刀小試,揮灑自如,內力在不知不覺之中又已大進,卻非我始料所及,自覺武功從未有過如此之高,內心卻隱隱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我重新坐回張敏兒墳前,對著墓碑道:“敏兒姐姐,你看到了嗎?我不想管江湖之事,江湖之事卻找上門來,一日之中此來彼去,讓你我如何廝守?我有時真想不會武功,做一個普通人,那樣你就不會離我而去了,我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自由地生活,那該有多開心?”

  我自斟自飲,不覺已到四更天,醉意朦朧,不知不覺就睡倒在了墓前。

  進入夢鄉,我夢到了楊月,隻見她站在北平的城門之上,望著遠方叫道:“陽陽哥哥,月月隻有來生再見你了。”說完湧身一跳,我大叫道:“月月,月月。”卻越覺遙遠,隻聽“砰”地一聲,我一驚而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抬頭一看,天已經亮了,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筋骨,隻覺精力充沛,一點不覺疲累。

  我慢慢走向客房,於大山也已醒轉,我笑道:“於大哥睡得可好?”於大山道:“好!沒有比這一覺睡得更好的了,說實話,這兩日我一直擔心你不肯去,直到昨天你答應了,我心頭的一塊大石才落了下來,所以這一覺比以往任何一覺都睡得好。”我笑道:“於大哥真是性情中人,小弟實在是慚愧。”

  於大山道:“陽兄弟說哪裏話,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吧。”我點點頭,進屋拿了一個包袱,跨上馬背,兩人雙騎,絕塵而去。

  在蝴蝶穀呆了兩年,倏然離開,我走得很絕決,怕一回頭傷感,反正有回來的一天,也就定下心來,一定要救出楊月,而救人之後的打算卻還未想好,總之,走了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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