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我隻覺一顆心飄飄蕩蕩,靈魂似要脫竅飛去,胸口欲悶難當,眼不能睜,口不能張,像是一場夢魘,知覺卻處於半醒半昏之中,我知道自己受了東方笑一劍,創口正當前胸,也不知是否傷及心髒。

  一時間此生經曆過的事紛遝而來,現代的生活,足球,到古代的一切經曆,都在我腦中閃電般地一閃而過,奇特的一生,但也是多姿多彩的一生,如果我現在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隻張敏兒和楊月兩位紅顏知已而已。

  這種狀態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忽然我覺得自己的嘴被人撬開,緊接著有人喂了我一顆什麽東西,我順勢吞下,不過一會兒,我覺得全身如火燒般難受,就像身處一個大溶爐中,受烈火烤炙,我想放聲大叫,但又力所不及,正當我炙熱異常之際,嘴裏又被塞入了一粒東西,不久,全身卻又似身入冰窯,奇寒徹骨,幾難忍受。

  就這樣,一忽兒冷,一忽兒熱,冷熱交錯,實在難熬,忽然,我胸口似乎升起來了另一股氣,這股氣我熟悉之極,乃是我的九陽真氣,這九陽真氣和寒熱二氣相互僵持,成對恃之狀,這一來雖心頭還是異常難受,但已不如剛才般難熬。

  九陽真氣左衝右突,卻始終突不出寒熱二氣的交替進攻,我感覺身子越來越脹,似乎便要爆裂,我隻想暈去,卻偏生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這煉獄般的煎熬。就這樣過了良久,九陽真氣凝聚越來越多,忽地一下吞噬了寒熱二氣,我隻覺得全身一片清涼,和剛才的如火如荼實有天壤之另,九陽真氣混合寒熱二氣如水銀般在我全身經脈中穿來穿去,要熱便熱,欲冷便冷,端地神妙無比。

  我忽然感覺手能動了,眼睛也能張開了,耳朵裏第一個聽見的,是張敏兒喜極而泣的歡呼:“陽陽,你……你……你終於醒了。”第二個是明法大師的“阿彌托佛!”我睜開眼,麵前是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何之舟,殷偉凡,玉聖師太,還有一個是林霞,他們每一張臉上都滿懷關切,一刹那間,我感受到了人情的溫暖。

  我張口道:“我……我沒死?”張敏兒喜道:“謝天謝地,多虧了‘子母龍鳳丹’,多虧了方丈大師。”我一片茫然,道:“‘子母龍鳳丹’?”明法方丈接口道:“‘子母龍鳳丹’真是人間極品,陽施主心髒已傷,也能起死回生,‘蝶穀醫仙’!果然名不虛傳!”我總算明白了一大半,胡梭用生命換來的“子母龍鳳丹”在我九死一生之際救了我一命,難怪我剛才覺得冷熱難耐。

  我忽地想起一事,問道:“那東方笑呢?”明法合什一笑,道:“那東方笑被你一掌打得重傷,沒有一年半載恐怕不能恢複,陽施主,你為武林立了一大功呀!”我心頭一喜,道:“隻要他不再來便好,晚輩何功之有?”明法大師道:“不然,若不是陽施主擊退東方笑,天下生靈就此塗炭,陽施主如今已是眾望所歸,還請安心養傷。”

  張敏兒忽地哭道:“你嚇死我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要是活不轉來,我……我……我也不想活了。”我心下感動,道:“敏兒姐姐,真是辛苦你了。”這時明法道:“陽施主,你安心養傷,老衲等先出去了。”其餘幾人也一一抱拳告辭,最後林霞走上前來,道:“陽……陽公子,你保重,我去了。”我心下歉疚,林霞雙目通紅,想是哭過幾次,我道:“林姑娘,謝謝你!!”林霞盯著我看了良久,猛地一轉身,頭也不回地去了。

  張敏兒坐於我床前,伸手握住我的手,道:“陽陽,你總算醒過來了,我……我……”聲音哽咽,卻說不下去了,我微笑道:“是我不好,敏兒姐姐,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張敏兒道:“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整整三天三夜,你真是……唉!!不過你能醒過來,我總算放心了。”

  看著張敏兒紅腫的眼睛和憔悴的麵龐,她一定是三日三晚一直守在我身旁,吃不好,睡不香。我心念一動,道:“敏兒姐姐,你低下頭來,我有話跟你說。”張敏兒一怔,但還是依言低下頭,將左耳湊到我嘴邊,我忽地伸過嘴去,出其不意地在她左頰親了一下,張敏兒“啊”的一聲,左手順勢在我肩頭一推,我傷後無力,人便向後仰去,隻覺胸口一痛,不由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張敏兒連忙一把撲過來扶住我,道:“你……你沒事兒吧?可摔痛了嗎?”我胸口正痛,沒好氣地道:“你說呢?”張敏兒漲紅了臉,道:“誰叫你……你……,照我說呀,摔死了才好呢?”我笑道:“我是看你夜以繼日地照顧我,給你一點獎賞,誰知你好沒良心。”張敏兒道:“有這樣獎賞的麽?下次再這樣,瞧我還理不理你?”

  我一愣,這才想起這兒是古代社會,相對封建保守,雖說我和她已經相訂終身,但卻半點不能壞了規矩,不能如我和楊月那樣隨便。

  張敏兒見我不答,以為我生氣了,柔聲道:“陽陽,我這輩子是非你不嫁了,隻是……隻是我們還未曾拜堂成親,這……這……”臉一紅,說不下去了。我心下慚愧,道:“敏兒姐姐,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張敏兒一笑,道:“這就好,瞧你,可摔疼了麽?”我哼哼唧唧,捂住胸口,說實話,還真有點疼。

  相對沉默了半晌,卻又覺得溫馨無比,我忽道:“敏兒姐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張每兒精神一振,道:“好,我聽著!”我神秘一笑,道:“我以前有一個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但我這個朋友呢,人有點傻,有一個毛病,就是別人問她什麽,她都說‘沒有’,問她吃飯了沒有啊?她說沒有,問她睡覺了沒有?她還是說沒有,咦!敏兒姐姐,這個故事我以前給你講過吧?”張敏兒一愣,不假思索,道:“沒有啊!”我忍住了笑,一本正經地又問:“真的沒有嗎?”張敏兒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又道:“那你有沒有聽別人講過了?”張敏兒還是道:“沒有!!”

  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但隻笑了兩聲,胸口疼痛,便笑不下去了。張敏兒人雖老實,卻非傻子,猛然間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好啊,你又耍我?”揮拳便上擊落,但見我又痛苦又想笑的樣子,手舉在半空,忽地“撲嗤”一笑,右手緩緩落下,道:“虧你想得出來!”

  我看著她略帶倦容的臉龐,心下憐惜,道:“敏兒姐姐,我唱首歌給你聽。”張敏兒笑道:“可不許再逗我。”我正色道:“絕對不會!!”張敏兒點了點頭。

  我唱道:“你說你還是喜歡孤單,其實你怕,被我看穿,你怕屬於我們的船,飄飄蕩蕩,靠不了岸;事到如今,沒有答案,我的真心,為你牽伴,不管相見的夜多麽難堪?簡簡單單的說:愛是不愛?想要把你忘記真的好難,思念的痛在我心裏糾纏,朝朝暮暮的期盼,永遠沒有答案,為何當初,你選擇一刀兩斷?聽你說聲愛我真的好難?曾經說過的話風吹雲散,站在天秤的兩端,一樣的為難,唯一的答案:愛一個人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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