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我換上夜行衣,告別二人,憑著昨天的記憶,來到燕王府門口,見四下無人,輕輕一縱,已躍過圍牆,自覺近日來功力大有長進,心下頗喜。

  燕王府果然防衛森嚴,到處都有帶刀侍衛來回巡邏,我心想這樣瞎轉悠可不是個辦法。正無措間,忽見得一房中走出一人,卻是昨日在燕王府見到的長得酷似楊月的那婦人,我心下一動,跟在她身後,隻見她腳步緩慢,似乎在想什麽事,一會兒唉聲歎氣,一會兒又搖搖頭,中間經過兩批侍衛,都恭恭敬敬地叫道:“王妃!”那王妃隻點了點頭,卻不開口說話。

  今晚是臘月初十,弦月當空,卻冷冷的殊無暖意,那婦人走到一個亭子裏坐了下來,抬頭望月,低聲念道:“故鄉離別時,伊人如舊,恨無常,世事難料,碾轉癡人夢,轉眼卻成空,卻成空!”我心頭一震,這首詞好象應是我的寫照,故鄉是再也回不去了,現代的一切都是夢,轉眼都已成空,聽得她低聲吟誦,我不由得癡了。

  忽聽得腳步聲響,我趕緊隱身柱後,聽得一人道:“夫人又在想家了,你每次想家都會念這首詞,聽得人好生心酸。”說話之人正是朱棣。那王妃站了起來,道:“原來是王爺。”朱棣道:“夫人,你我相識都已七年了,但是我每次問及夫人的家居親人,夫人總是不答,不知到底是為何?”那王妃道:“請王爺恕罪,非是我不答王爺,隻是我實不知從何說起?更感覺過去種種,不過都是癡人夢境,反正都已成空,又何必沒的自尋煩惱?”

  朱棣道:“夫人,昨日那陽陽,似乎和你相識,不知他是否是你故鄉之人?”那王妃搖了搖頭,道:“此人我從未見過,可能是他認錯了人。”朱棣點點頭,道:“這個陽陽可不簡單,今天選上了駙馬,我真是奇怪,我聽少雄說起,那‘天賜公主’的問題天下無人能答,也無人敢答,他居然能答上,這不奇了?”

  王妃問道:“是什麽問題?”朱棣道:“此題涉及大逆之言,乃是問我大明王朝最後一位帝王是誰?你說這題誰能回答?咦,夫人,你怎麽了?”隻見那王妃伸手扶住柱子,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朱棣忙伸手相扶。我心下奇怪,她怎麽會對這個問題如此激動?

      那王妃定了定神,道:“那‘天賜公主’當真……當真如此問?”朱棣道:“可不是嗎?我有一家將耿少雄今日也曾入宮參加比試,那公主確是如此問的,我想少雄他也不敢欺瞞於我。”那王妃越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喃喃道:“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朱棣道:“夫人可是感覺不舒服?我先扶夫人回房休息吧。”那王妃點了點頭,當下朱棣扶她自回房去。

  我呆立良久,記起此來目的,當下四下尋找,卻怎麽也找不到。靈機一動,見一侍衛落單,搶上前去,點了他後心“大椎穴”,那人頓時全身酸麻,我將他拖到暗處,撥出他腰間配刀,指著他脖頸,道:“我問你話,你要老實回答,不然我就這麽一刀。”伸刀在他脖子上這麽一比劃。那人臉現恐懼之色,點頭不已。我問道:“燕王府關押人犯的囚牢在哪裏?”那人語音發顫:“在……在……在東邊的地牢裏。”我心頭一喜,在他頭上輕輕一掌,將他擊暈。

  我順著那侍衛的指點找到了地牢,隻見那裏侍衛林立,刀光劍影,想過去可不容易,正在這時,又聽得一人走近,卻是朱棣,想是他送了王妃回房又來此處。聽得他道:“把牢門打開,我要審犯人。”

  當下一侍衛打開牢門,朱棣走了進去,我心想機不可失,眼見那侍衛又要關門,當下拾起一塊石頭,遠遠拋了出去,砸在一株大樹的樹幹上,“砰”的一聲,那一隊侍衛大驚,一窩蜂跑過去查看,我當即閃身進入囚牢。

  牢門進去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傾斜向下,裏麵倒沒有侍衛守衛,通道兩邊都是牢房,牢門黑黝黝的似是鐵門,門上隻有一小孔,但都用木板封住,想是送飯的時候再打開。我跟著朱棣一路往裏走,來到一囚室門口,隻見他拿掉上麵的木板,朝裏麵說道:“張姑娘,怎麽樣?你想好了沒有?到底說不說?”聽得裏麵一女子聲音答道:“你走吧,我不會說的,除非你們把陽陽給我找來。”聲音正是張敏兒的。

  我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找到了張敏兒,驚的是這地牢如此堅固,隻怕救人不易。聽得朱棣道:“張姑娘,你的陽陽這會兒已做了駙馬爺了,早就把你給忘了,我看你還是說出來吧,免得再在這兒受苦。”張敏兒叫道:“你胡說,陽陽他不會的,他會來救我的,你走,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心頭一驚,這朱棣真是卑鄙!隻聽朱棣又道:“張姑娘,本王沒有騙你,你年紀還輕,大好前程,何必為了這個負心漢浪費青春,你隻要說出張無忌的下落,本王馬上就放了你。”張敏兒卻不再說話。朱棣連問幾聲,怒道:“好!你既不說,那也由得你,誰敢來救你,管叫他來得去不得,哼!”說罷拂袖而去。

  我見朱棣離去,心想這鐵門堅硬,隻怕不易打開,給關在裏麵可不好玩,雖然極欲見張敏兒一麵,但想既然知道了地方,那下次再來就方便多了。我不由得看了關押張敏兒的牢門一眼,心道:“敏兒姐姐,你要對我有信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朱棣前腳出門,我跟著施展輕功一閃而過,眾侍衛隻覺眼前一花,我早已去遠,眾人都道看花了眼。

  我出了燕王府,回到“幽竹軒”,大廳裏朱允文和方孝儒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字。我閃身入房,朱允文撲上來道:“賢弟,你可回來了,太好了。”我換下衣服,喝了口茶,朱允文迫不急待地問道:“怎麽樣了?賢弟?”我道:“人是找到了,但救人恐怕不易。”當下說了那地牢的形勢,方孝儒眉頭暗皺,道:“燕王府防衛緊密,這關人的地方肯定更是人手密布,可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方可奏效。”我道:“關鍵是要那鐵門的鑰匙,那鐵門堅硬無比,要沒有鑰匙,憑血肉之軀休想打開。”

  朱允文道:“為兄有一食客,此人歸依我之前乃是一名江洋大盜,善於開鎖解密,隻要賢弟能帶他進入地牢,他一定能打開牢門。”我喜道:“那太好了。”方孝儒沉吟道:“據你所說,地牢門口有眾多侍衛守禦,隻怕進去也沒那麽容易。”我心想這確是個難題。

  朱允文道:“今日夜已深了,來日方長,反正正月十五之前,令姐不會有危險,明天咱們再從長計議,大家先歇了吧。”我心想也隻好如此了,當下和方孝儒各自回房。

  我躺在床上,心想雖隻這一天時間,但發生的事著實不少,先是當上了駙馬,而這“天賜公主”卻是楊月,然後又見到了朱元璋,果然陰險深沉,而後又到燕王府走了一遭,聽到了張敏兒的聲音,雖沒救出人來,可說大有收獲。

  還有那王妃,她吟的那首詞:故鄉離別時,伊人如舊,恨無常,世事難料,碾轉癡人夢,轉眼卻成空!卻成空!已深印我腦海,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來到這個時代已有一年多了,我早已融入了這古代社會之中了,除了和楊月在一起之外,我已把自己當成一個古代人來看了,行事作風,言談舉止,都以古代人的風格。我怕再過幾年,我可真要忘記自己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了。哎!世事難料,轉眼卻成空!卻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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