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司空淩將端午抱回永泰殿,並將秋姐調回到端午身旁伺候,而後便隨舒賀前去正殿,吏部之人正在查處關於司空掣消失一案。臨行前,司空淩依舊用複雜難辯的眼神望向躺在他的龍紋雲床上的端午。

    秋姐目送司空淩離開永泰殿後便立即反身端午身旁,焦急關切道,“端午,你醒醒,秋姐在你身邊,不要害怕,沒事了。”

    像哄孩子一般親昵的語氣,然而呼吸均勻的端午依舊雙目緊閉。

    秋姐上前走到榻前,輕輕替端午蓋了蓋羅衾,一臉慈母溫祥,微微搖了搖頭後便離開永泰殿,前去為端午準備早膳。而翟洛則一直守護在永泰殿外,等候端午的蘇醒。

    莫約一個時辰過去,端午終於從寒冷的冰窖中蘇醒過來,卻渾身無力,虛弱至極。秋姐忙打來熱水替端午梳洗,而後端午便又回到榻上躺下。翟洛隨後便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汁進入殿中,無言地遞給端午,端午顫抖著雙手接過,微微蹙眉後便將苦藥一飲而盡。

    秋姐接過空碗後又端來早膳,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米粥,端午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不適宜大補。

    端午隻是淺淺吃了幾口後便又重新躺下,她仍覺得寒冷。翟洛見勢便上前拉過端午的手,源源不斷的雄渾溫暖內勁傳送到端午體內。

    冰寒似乎慢慢飄散,端午黯淡的狐眼眸子逐漸恢複清明瑩亮,徐徐開口問道,“宛惜宮,是什麽地方?”

    翟洛微微一怔,劍眉淺蹙,冰冷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你想知道?”

    “嗯。”端午清澈如水的狐眼直視翟洛。

    “那是殿下和我的禁地。”既然她已經去過殿中了,也許,她可以知道這一切。

    “為什麽?”微微蹙眉,語氣滿是驚訝。

    “那裏是我們災難的源頭。我的父親是宮中禦醫,而殿下的母妃清妃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妃子,然而他們兩人卻赤裸相對的躺在宛惜宮裏。”

    這是翟洛對端午說得最長的一句話,語氣依舊波瀾不驚,而眼底的殺氣卻泄露了他最真實的情緒。

    “怎麽會這樣?”

    “清妃懸梁自盡,禦醫家族秋後處斬。獄中,清妃的孩子四殿下與禦醫的孩子翟洛相遇,同視對方為仇人。”

    端午沒有再插嘴,她知道翟洛還有下文,從翟洛那微微顯得有些痛苦的神情和陷入回憶的語氣中猜測出來。

    “然而他們要殺死對方前,是要想法設法的活下來。隨時得便麵對老罪犯地拷打,一連三五日的沒吃沒喝,與狗的搏鬥,夏日被仍進蛇屋,冬日永遠都隻有一件薄衫,嗬嗬,端午,你知道我和他餓了的時候怎麽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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