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太子修葺難民容所乃大善之舉,沒想到這錢竟如此肮髒!”

    “罷了罷了,皇宮裏麵的事還多著呢,輪不到我們小老百姓評頭論足……”

    “哼,虧我還為太子賦詩作傳!枉費我一片苦心……”

    兩人的議論聲悉悉碎碎地傳進埋頭吃著糕點的端午耳裏,對於天下政事,她不懂,她隻知道,朝廷的一個命令足以讓平頭百姓們不得安居樂業,甚至家破人亡。

    遲墨也聽見了那兩人的交談聲,嘴角浮起一抹甚是奇怪的笑容。沒錯,他是以犧牲了管理私鹽的手下來換得太子的罵名,司空淩便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既有戰神美名又兼濟天下蒼生,太子之位猶如囊中取物。雖然憑借司空淩的智慧謀略奪得太子之位隻是遲早的問題,但是有他遲墨的支持自然得來更加輕鬆一些。有這麽好的機會,司空淩怎會錯過?

    “遲墨,我吃好了。”端午放下手中竹筷,含笑道。

    “看來我這珍饈樓的美味也不過如此,居然都討不到美人的喜愛。”遲墨故作失落歎息道。

    “不是的,很好吃的……”端午急忙解釋著,生怕遲墨不相信似的。

    “嗬嗬,看你緊張的,走吧,我帶你出去走走。”

    “不要了,我想我該回去了。”端午站起身來,狐眼直視遲墨,一臉真誠。

    遲墨也跟著站起身來,“唉,罷了,我送你回去吧。”遲墨眼底閃現一絲悲哀。

    “我會等到你願意離開他的那天,一直一直等下去。”

    端午剛邁出小步便聽見身後的遲墨低沉的嗓音傳來,轉過頭看著遲墨時,遲墨已恢複到原本邪笑痞子模樣。他拉起端午的手,從容邁出珍饈樓。

    如同來時一般,召通架著馬車緩緩駛向淩王府。

    而此時的辰國皇宮,皇後的凰棲宮,太子司空徇與司空掣站於大殿之上,一個滿麵愁容一個滿臉怒意。

    “徇兒,你說用來修葺難民容所的巨資被刑部所查獲了?!”向來以穩重著稱的皇後娘娘風韻猶存的麵容上竟無比驚詫,口氣中也多了幾分厲色。

    “是,是這樣的,母後。”司空徇垂頭不敢對上皇後詰問的眼神,此事若處理不好,他太子的仁德愛民的名聲便毀掉了,所以他的回答聽上去顯得極為心虛。

    “母後,依兒臣所見此事定是司空淩一手所為!他狼子野心覬覦太子之位已久,害怕皇兄仁愛名望收歸臣民百姓之心,故特意從中破壞,不然刑部那些老頭子哪來的狗膽敢查到皇兄購買綾羅的箱子上來!”司空掣狹小的眼眸內閃現陣陣怒光,司空淩竟然當眾讓他的侍衛出手傷他!他會教他司空淩付出代價的!

    皇後鳳眼狹促精光乍現,黛眉微蹙,那個該死的賤人,死了還留個孽種噩夢給她!一想到那個賤人,皇後白裏透紅姣好的麵容上便浮上一層憤怨,“該死的司空淩!敢跟本宮的徇兒爭奪太子之位,本宮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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