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有機會,我會回去看看她的。隻是現在你這個樣子,我實在放心不下。”秋姐抹掉眼淚,滿目祥愛地看著端午,仿佛凝視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我沒事的,好歹我也是堯國來的和親公主,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端午極力忍住心中的自嘲,和親公主,嗬,司空淩連整個堯國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一個由奴婢代嫁的和親公主。

    “殿下不會在意你是不是公主的,隻有他討厭與不討厭的人。所以我更加擔心你了,你本性不會阿諛奉承曲意承歡,到四殿下府上去了恐怕更是要受些折磨。”

    那樣就更不能帶上秋姐了,端午暗自想著,於是狠下心沉聲道,“秋姐,你不能留在我身邊。”

    “為何?”秋姐忙不迭問道。

    秋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樣的話傷害你。端午默默道歉,而清秀的臉龐上淡漠如初,平緩道,“你會成為我的負累。”

    沉默,寂靜無聲。盈盈清風灌滿馬車,淹沒兩人沉重的呼吸。

    一滴清淚滑落無聲,秋姐悄然背轉過身,作勢起身出外駕馬。端午極力隱忍喉頭的酸澀,雙手緊握拳頭藏在身後,手腕處傳來陣陣灼疼,待到秋姐消失在葦箔遮簾後,端午才送開手讓眼淚滑落下來。眼淚留下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秋姐傷心欲絕的神情,還有遲墨含笑的眼眸絮絮道,“端午,你答應我不哭的,你不信守承諾。”

    端午胡亂的擦掉眼淚,一睜眼便看見雙手手腕斑駁粉嫩的疤痕,胡亂地將手藏在袖口裏麵,不願意再多看一眼。垂下頭,看見腰間係著的錦帕,那是那日她摔到遲墨為她係上止血的,後來一直帶在身上,不知道遲墨現在在哪裏,他是否還在為那日的不辭而別而耿耿於懷?應該不會的,他是一個灑脫自如的男子,遊戲叢中,不會放在心上的。

    端午一直認為遲墨對她的好是他心血來潮,在不遠的一天就會覺得無趣,然後拋之腦外。

    端午思緒淩亂,忽聽見鏗然馬蹄聲,來人道,“啟稟殿下,還有一裏路便可到京城。”

    “全力啟程,務必在正午前到達。”

    端午一聽見司空淩的聲音便心中一顫,自清醒以來她都極力避開司空淩,一路歇息停頓的時候無非必要她不會下馬車來,每日三餐也由秋姐送到跟前。若秋姐走後,自然少不了與他相處。

    馬蹄之聲再次想起,端午掀開布簾,急忙道,“殿下,奴婢有事求見。”端午也看清楚了前來稟報之人原來是驃騎大將軍季子璁。

    季子璁勒住韁繩回看了一眼說話之人,又是那個狐眼公主!殿下將她留在身邊,一路尾隨,軍中將士誰人不知她?她定施盡媚術,故意留在殿下身邊,有朝一日讓殿下放鬆警惕,好謀取辰國機密!

    端午突然感受到一陣凜冽寒意的眼神,原以為是翟洛,可側頭一看,竟是驃騎大將軍季子璁所有。端午敏銳地感覺到他對她的厭惡,便轉過頭不再看他。翟洛忽對上端午的視線,便急忙淡然地轉過頭,不再看她。端午隻好看著馬車,等待司空淩的下文,不知她是否能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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