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端午隱約感受到左臂的刺疼,不禁悶哼一聲。疼痛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切割一般難受,她被溺在其中,不能自拔。

    司空淩滿意的看了一眼端午痛苦的表情,優雅徐步登上馬車,不予以多餘的理會。

    百強眼眸被端午手臂汩汩流出的獻血映襯得通紅,血絲彌漫眼眸,腦海中隻有端午痛苦的表情。他迅速爬起身來,拔出腰間的佩劍,狠狠朝自己斷臂的肩胛骨刺去!

    翟洛,縣令衙役及所有士兵都被百強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蟄,他們的殿下殘忍暴戾手段他們早有所聞,隻得歎氣那命叫端午的女子命不好,惹了這麽一尊大佛。而百強隻是一個小小的士兵,他生命的存在都隻是殿下一句話的事,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何苦為了一個苦命女子去招惹殿下呢?

    “走。”馬車內傳出淡漠的聲音。

    翟洛放下昏迷中的端午,自己轉身上馬,任由係在馬車上的韁繩拖著端午前行。百強寂靜地看著這一幕,緊握著拳頭,眼底陰沉得可怕。

    一路無話,沉重的氣氛壓抑得可怕。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終於駛進了晉城。沿途百姓莫不抱著好奇與懼意的眼神看著他們,晉城縣令苦瓜著臉跟在馬車後麵,馬車與他中間則是一個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女子,腳趾摩擦在地,地上則留下淺淺的血漬,而腳上的布鞋則被一個獨臂男子握在懷中,男子陰沉得臉活像似要吃人一般。

    人群中眼尖的人低聲絮語道,“你們看那個女子是不是殿下要找的那個狐眼女子?”

    “哎呀,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這一看就是她!”

    “一定是她背叛了殿下,現在又被抓回來了!活該!”

    “看她那樣也吃了不少苦頭了……”

    “噓,別說了,有人看著呢!”

    翟洛冰冷的眼神掃視一圈人群,頓時稀稀碎碎的聲音歸於平靜。殿下所作所為,還輪不到他們來議論評價!翟洛低頭瞟一眼手腕處被韁繩磨得皮開肉綻隱約可見白骨森森的端午,細臉毫無血色,緊咬幹澀的嘴唇,黛眉緊擰在一起,極力忍受著莫大的痛苦。翟洛別轉頭去,不再看端午。許久那個冰毅的臉閃過一絲掙紮的表情,就那麽一瞬,隨後又恢複到冰冷得看不出表情來,隻聽得見他冷冰冰的說,“殿下,一品樓到了。”

    閉目養神的司空淩略為不悅地睜開那雙燦爛細眼,翟洛為何提醒一句一品樓?一品樓又與他有何關係?莫不是想他上去稍作停息?一瞬間腦海中閃現出千般想法,聰明如斯的司空淩便心知肚明,他手下最為冰冷無情、不近女色的翟洛何時也被那個賤婢所收服了?他竟然替她著想起來!哼。該死的女人!

    “將地上的兩人帶進來。”明明說話的時候司空淩還在馬車內,眨眼之間他便站到一品樓的大門內。眾人隻感覺到一陣輕風撫過,不得不感歎殿下了得的功夫。

    “是。”翟洛微鬆一口氣,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一個肮髒不潔的女子,隻是什麽時候她和他站在一起遠眺群山的模樣浮現在腦海了呢?那樣的她安靜恬然,一舉一動恪守本分,隻是眼底擁有跟他一樣的冰冷淡漠。是的,他確信他沒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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