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陽是看不上任棟梁的,但又害怕他。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是穿鞋的,遇到任棟梁躲著走。

    他也不想理任棟梁她娘,這個女人心術不正,當初不讓唐初雪上學,就是她的主意。

    “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鄭慶陽扭轉車把,想要走,又被劉豔秀攔住。

    “慶陽,你先別急著走,嬸子還有點兒事兒,想跟你說呢,你知道小雪現在跟周延東搞對象吧?”

    鄭慶陽正為這事兒心情煩躁。

    一點兒也不想聽有人跟他說這個。

    劉豔秀拉著鄭慶陽,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勢。

    “你跟小雪是同學,還是打小一起長起來的,你幫嬸子勸勸她。”

    “嬸子真是擔心小雪,上了那個周延東的當。周延東有啥好的,”

    鄭慶陽嘴角一扯,苦笑了一下。

    劉豔秀一看他那副失了魂兒的模樣,

    就知道自己把準了他的脈。

    “你說那個周延東有啥好的,不就是有幾個糟錢兒嘛……誰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謝家養的狗,見人就咬,那還不是謝德友吃肉,賞給他幾塊骨頭嘛……”

    “嬸子跟你說,他早晚沒有好下場!”

    劉豔秀罵周延東罵得越是狠,鄭慶陽越是愛聽。

    他也沒少在心裏咒罵周延東是謝家的狗,是個臭流氓。

    隻是不想當旁人的麵罵出來而已。

    劉豔秀那雙耷拉眼皮的三角眼,把鄭慶陽的臉色變化,都收進了眼裏。

    鄭慶陽到底還是太嫩,小年輕肚子裏能裝幾兩香油。

    她一掂量一個準。

    “哎,我家小雪,真是糊塗呀。放著你這樣長得好,工作好,還好脾氣的不要,非要去跟那個臭流氓搞在一起,哎呦……真得怪她爹娘不在了,沒人管得了她。她長大了,主意正了,我和她舅舅,也是說不得,作孽啊……”

    “就為了,我說了一句,要是她表哥結婚……她就多心了,以為我是趕她走。哎呀,一句話沒說完,就鬧岔了,你說家裏又不是隻有她一個閨女,兩個閨女我是一樣看待的,怎麽可能為了兒子,就不要閨女了呢。”

    鄭慶陽聽劉豔秀數落周延東,心裏確實痛快,但聽她數落唐初雪,就不同意了。

    “你別這麽說小雪。”

    “她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我打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她是什麽人品,我最清楚了。”

    唐初雪這些年在任家,吃的是什麽,穿的是什麽,整天又幹多少活兒,這些鄭慶陽都看在眼裏頭。

    小小年紀就吃剩飯,幹家務活兒,冬天的棉襖都是破的,小手和腳丫子每年都生凍瘡。

    劉豔秀聽鄭慶陽的語氣不懟,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口道:

    “你說的對,也怪我們沒管好她……這孩子太實心眼了,也分不清誰是對她是真心。”

    鄭慶陽說道:“小雪這些年也沒說過你們的壞話。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鄭慶陽當著劉豔秀的麵,沒有直說她虐待唐初雪。

    他替唐初雪說話,自然站在她立場說,對劉豔秀他是看不起的。

    任家從任貴和到任棟梁都是文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