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自己要是殺人就完了。

    剛剛他那股狠勁兒,是因為看到任麗美被謝老八欺負,瞬間怒火上了頭,被憤怒衝昏了頭,殺紅了眼,但稍微一冷靜下來,便泄了力氣,沒法再下去死手。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弄出人命,他這輩子也跟著全完了。

    唐初雪看任棟梁的緩緩放下舉著的手,她也向前一步,走到鄭慶陽前麵,做出要擋住任棟梁護著他的姿勢。

    “哥,你別嚇唬鄭慶陽……”

    鄭慶陽此時跪著爬到唐初雪的身後麵,嘴裏嘀嘀咕咕個不停,“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唐初雪往任棟梁身後,望了一眼,“那是誰呀?這是怎麽回事兒呀?”

    任棟梁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讓唐初雪別過去。

    她又一臉懵地問任棟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這幅情景她早有預料。

    不就是演戲嗎,任麗美給她演戲,劉豔秀給她演戲,任家的人都能跟她亞希,她還不能演一出了給他們好好瞧瞧嗎?

    這不是還有觀眾呢……鄭慶陽就是她專門找來見證這出大戲的。

    任棟梁到底才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遇事沒有主張。

    現在任麗美那副模樣,為了妹子的名聲,不能向外聲張,能幫忙的隻能是自家人。

    這個時候,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他那個平日看不起的老爹。

    他跟唐初雪說:“你回去,去喊我爹來!”

    唐初雪不可能回去幫他喊任貴和。

    唐初雪一臉無辜的模樣,站在原地沒動,抬起懵懂的眼神,問道:“舅舅病得那麽重,都下不來炕,他怎麽來呀?”

    “你瞎說什麽?我爹哪有病?”

    任棟梁聽得一頭霧水。

    聽不明白唐初雪說的話,是誰下不來炕,還什麽病重了?

    唐初雪說道:“表姐跟我說的……”

    任棟梁急地跺著腳,“胡說!今天我爹還下地去給棉花打藥去了……別光看著了,你趕緊騎車回家,去把我爹喊來!小美都這樣了,我一個人弄不過來……”

    唐初雪看了一眼鄭慶陽,水潤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不是……我聽表姐說,說舅舅病了,還病得很重,我收了攤子,就是想著回家去看看機舅舅,我還去買了麥乳精,就是想回去看看舅舅……”

    說到這裏,她臉色一變,“你說舅舅去給棉花打藥去了?他沒得病?他根本就沒有病是不是?”

    “表姐說舅舅重病,是騙我的?還說舅舅罵你幹的事太混賬,隻想見我一麵,要我無論如何都回去,原來都是想騙我回去……”

    任棟梁根本聽不懂唐初雪說的話,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編的瞎話?我爹好好的,哪有病啊,這不是咒他嗎?”

    “都是任麗美跟我說的!”唐初雪眼裏帶著怒火,還有憤恨,“她為了騙我回去,編了這麽多瞎話,到底是打得什麽主意?”

    “她們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才用舅舅病得快要死了這種瞎話來騙我?”

    唐初雪目光一轉,“這個事情,你恐怕還要問一問任麗美。她為什麽要說瞎話騙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