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秀要找她回去,或者說是騙她回去,最好的法子就是搬出任貴和的親舅舅來跟她哭。

    自從姥姥撒手走了,唐初雪隻剩下舅舅一個親人。

    她之所以會被任家肆無忌憚的吸她的血,也是因為割舍不掉這唯一的血脈親情。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任家的人不止無恥的吸血,還要把她敲骨吸髓,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現在的她,再看任貴和掉眼淚,抹鼻涕,除了惡心沒有人任何感覺。

    唐初雪停下腳步。

    冷眼看任貴和,語氣冰冷拒絕,“我不回去。隻要不裝糊塗,你們也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總之,我不欠任家的情。從今以後,你們別再來找我,我和任家沒關係了。”

    一刀兩斷,幹脆利索。

    今後,一家子吸血螞蟥,少來沾邊。

    鐺!鐺鐺!鐺鐺鐺!

    正趕上在這個點兒,服裝廠打下班鈴。

    幾十號人,騎著自行車,到了門口。

    見有個男的攔住唐初雪,正堵在門口。

    有抹著鼻涕眼淚,死活不讓她出大門。

    唐初雪出不了門,其餘人也被堵在門口。

    任貴和一見人多起來,狠勁兒用手背揉了幾把眼框子,搓紅了眼皮,又顫抖著手,像是十分激動地指著唐初雪,開始倒打一耙,“你這孩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我是親舅舅,你爹娘走的早,舅舅把你當親閨女,你要是有點兒良心,也說不出和我沒關係這種

    混賬話來……”

    他說著還從眼裏擠出兩滴眼淚來。

    任貴和像是受了好大的冤屈似的。

    鱷魚的眼淚,真是好笑。

    唐初雪冷笑。

    “我爹娘走的多早?我那時候已經記事了。我還記得,我才從七八歲到十二三歲,都是跟著姥姥過。你們一家子大的小的,是姥姥走後,才搬進我家的房子。”

    被當場揭穿老底兒,任貴和臉色一黑,半低下頭,“你說這些個幹嘛?”

    唐初雪當然要說,還要當著外人的麵,一件一件地說出來。

    “你是和我說,把我當做親閨女一樣養。你的親閨女任麗美,她學習不好,連蹲了兩年都考不上中學,你們兩口子非逼著我在高二和她一起退學。”

    “我不退,你們就斷了我的學費,不讓我出門。上不了學,把我關在家裏,沒黑沒白的幹活兒。”

    “我天天趴在縫紉機上做衣服,一個月能賺二十多塊錢。每次發工資,劉豔秀都到廠裏把工錢拿走,放進自己的兜裏,幾塊錢零花錢都不給我。”

    任貴和張了張嘴,想插嘴。

    唐初雪根本不給他插嘴的空隙, 嘴巴跟小鋼炮一樣,“家裏的家務活也是我在幹!”

    “穿的,要讓給任麗美先穿,吃的,也要讓給任棟梁先吃。”

    “嗬嗬,這就是你們說的,把我當親閨女養!”

    “我穿的是任麗美扔了不要的舊衣裳。吃的是你們吃剩的剩飯!”

    任貴和

    這邊被唐初雪說的,臊眉耷眼的低下了腦袋。

    任貴和從劉豔秀打罵任棟梁的話裏,聽出來任棟梁做的混賬事,知道了唐初雪為啥突然改了性子,死活非要跟著周延東跑出去。

    他一問,從任棟梁的嘴裏聽到唐初雪差點兒被他給糟蹋了,氣得抄起掃把,追著他打。

    打歸打,罵歸罵。男人喝了點兒酒,做出什麽事兒來,也是酒給鬧得,酒醒了再打一頓,也就算了。

    他總不能打死親兒子。

    隻是,唐初雪跟家裏離家出走,這事兒傳出去,丟得還是他任貴和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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